建康城
十月中旬的建康城,在十四這一日,也忽然飄了一場小雪。
北冥傾絕今日便回府一趟,準備收拾幾件衣物,前去接祖父他們回來。
在威王府差不多快鬧翻天的湛花蕊,忽聽到北冥傾絕回來了,她便立刻帶人去了玉屏院。
可惡的傅華歆,之前她去肅王府幾趟,他都命人攔著不許她進去。
如今好了,表哥回來了,她一定要向表哥好好告那混蛋一狀。
樓月斜剛好也來找北冥傾絕有點事,恰巧看到湛花蕊帶人要闖玉屏院,她便抱著賬簿走過去,淡冷說道:“表小姐,玉屏院也是禁地,無論是下人還是客人,沒有王爺和王妃的允許,任何人,都是不可入內的。奉勸表小姐一句,止步等人通報,千萬別自取其辱。”
她這真是好心提醒,可是這位表小姐……似乎很不領情啊?
湛花蕊看也沒看樓月斜一眼,她認為她那怕是表小姐,那也是主子,有必要聽一個下人的奉勸嗎?
樓月斜抱著一疊賬簿,就那麼目光冷冷的看著湛花蕊去碰個灰頭土臉。
玉屏院外有兩個勁裝打扮的女子,在有人靠近時,她們便拔劍指向了對方,異口同聲冷冰冰道:“擅闖玉屏院者,死!”
黎開伸手急拉開前頭走的湛花蕊,只差那麼一點,這兩把劍,就要在湛花蕊身上留下兩個血窟窿了。
湛花蕊嚇的小臉蒼白,一手握帕捂著胸口,眼睛瞪的老大看著玉屏院外這兩個樣貌平平的女子。
樓月斜在一旁冷哼嗤笑道:“早奉勸表小姐你了,威王府可不是你們區區湛府小門小戶,規矩多的很,不遵守規矩的客人,也是有可能會被趕出去的。”
“你!”湛花蕊轉身怒瞪向樓月斜,氣得臉色通紅,最後卻又是一笑道:“你說趕就趕啊?我可是我母親託付給表哥照顧的,表哥他會為了一點小事,就違揹他親姨母……我母親的遺囑嗎?”
樓月斜覺得這位表小姐真天真,她有必要提醒她一點,所以她就笑著說:“照顧分很多種,比如,把你送去城郊莊園,安排人伺候你衣食住行,直到你嫁人,這也是照顧,並不違背湛夫人遺書的囑託之意。”
“你……你胡說,表哥才不會狠心趕我出去住呢!”湛花蕊嘴上雖是這樣說,可心裡卻是虛的很。
“是不會趕你走,你想住多久便住多久。”北冥傾絕拎著包袱走出來,看也沒看湛花蕊一眼,舉步走向樓月斜,淡冷問了句:“何事?”
樓月斜抱著賬簿微垂眸回道:“快過年了,不知今年的打賞,是否還和去年一樣?”
“一樣。”北冥傾絕面無表情說了這一句,便拎著包袱提劍走了。
“哎……表哥,人家還有話和你說呢!”湛花蕊一跺腳追上去,可是她這表哥也太討厭了吧?前面幫她找回面子,後頭就這樣理也不理她的飛走了?
樓月斜很同情這位白痴表小姐,王爺都把她當空氣了,她怎麼還往前湊呢?不知道這樣會很惹人煩嗎?
弄裳很疑惑北冥傾絕那句話,他怎麼會隨便湛花蕊想住在這裡多久就多久呢?
黎開覺得弄裳管的閑事太多了,他們只要找一下威王府有沒有天文祭神玉簡就可以了。
至於別的事?與他們有沒有關系,何必多管閑事生事端。
……
北冥傾絕收拾包去接老威王回城,對此也沒多和傅華歆解釋,只是進宮向蕭衍請了兩日的假。
蕭衍之前便聽聞老威王去永寧郡訪友,這一走可好些時日了,也是該回來了。
而蕭世纘為把湯山行宮之事給掩藏過去,這回也可是費老勁兒了。
畢竟事關洛妃,他父皇必然重視,為抹去那些痕跡,他可是自己那幾日也在湯山行宮裡呢!
如此這般,才瞞去太子湯裡的人是他,而不是任何外人。
不過,那夜南屏救的人又是誰?洛神殿裡怎會跑出兩個洛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