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屏這下確定了,她以前認識的廉渤是假的。
天冬也在一旁笑說道:“廉公子真的是個好人,因為坐馬車太慢,後頭又一直有胡太後的人追殺我們,沒辦法,我們只能騎馬趕路。可是大小姐自幼養尊處優,這樣身嬌肉貴的身子,那吃得消總在馬背上顛簸啊?”
“所以廉公子就一路和大小姐共騎一乘,把大小姐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一點不受風霜雨雪,一路抱著大小姐騎馬來到的建康城。”麥冬說這話時,那可是一臉的對廉渤的敬重與感謝。
北冥傾絕和蕭南屏對視一眼,二人都深深懷疑這個廉渤是對商蒙居心不良了。
商蒙倒是沒想那麼多,只覺得自己已是嫁過人的婦人,像廉渤那樣出色的男子,怎麼著也不會看上自己這個婦人的。
最多,就是廉渤感恩她的救命之恩,才會一路護送她們來南國,只是為了還她恩情罷了。
至於廉渤對她的一路照顧有加?她也只當廉渤就是個外冷內熱的人,本性便是外粗裡細,帶人極好極體貼入微也性情使然。
蕭南屏看向商蒙問了句:“那廉渤人呢?他怎地不進來喝杯喜酒?”
“廉公子說他不喜熱鬧,送我們到了肅王府外,他便告辭離開了。”商蒙說到此處,連她自己都沒發覺,她眼底浮現一抹失落。
“哦,他這人還真是這樣,是不怎麼喜歡熱鬧。”蕭南屏微笑著安慰商蒙,呵呵!廉渤何止是不喜歡熱鬧,那人根本就是孤僻好嗎?
可這只孤傲的蒼狼,居然想吃小白兔了,這是準備從高冷男神轉變成悶騷男的節奏嗎?
商蒙因一路風塵僕僕趕路抵達建康城很疲累了,蕭南屏便讓人送她了客院沐浴梳洗,暫做休息下,稍後再送她去見商海若。
之後,北冥傾絕再次回到了前院,與人拼酒。
蕭世纘最後看不下去了,上去為他攔下了不少酒。
這可是他未來妹夫,能放任著讓這群人欺負嗎?
賈天祐最終也喝倒了,顧溪也喝多了,二人就那樣互相靠著對方倒桌子地下去了。
北冥傾絕也不行了,他趁蕭世纘給他擋酒時,便拉著青龍,讓青龍扶他走了。
這又不是他成親,憑什麼都逮著他灌酒?
都怪傅華歆,他必須要支援南屏去鬧洞房。
老威王也就陪著主客喝了幾杯,畢竟麗水夫人是個婦人,不太適合出來招待賓客,只能是他這個最大的長輩來幫忙招待賓客了。
紫雪抱著一隻貓,被一個清秀的橙衣姑娘拿大勺追著打,他身法靈敏迅捷的閃躲著。
假山、涼亭、曲徑、遊廊,無一處沒有他忽閃忽閃的紫色飄逸身影。
“臭小子,你有種別仗著武功好欺負我這個弱女子,你下來!看我不打死你這個賊偷!”林秀檀單手叉腰,手拿大鐵勺指著那荷花池邊的紫眸少年,抱著個黑炭貓,偷她燒雞,吃完還送還給她一盤骨頭?嘿!小子,存心挑釁她的好脾氣是不是?
紫雪面無表情的望著這個兇悍的姑娘,非常誠實道:“我只是餓了。”
他師父去找他未來師爹了,根本就忘了給他準備吃的了。
今日肅王府賓客多很亂,他不想被人煩,便想自己去廚房找點吃的填飽肚子。
誰知道,就遇上了這個很兇悍潑辣的“弱女子”了。
“你就算餓了,那也不能偷東西啊,和我說一聲,我還能不給你口吃的嗎?”林秀檀揚揚手裡黑鐵勺,兇狠的瞪著這個漂亮的少年。
紫雪見她似乎情緒平靜了不少,他便抱著貓離開荷花池邊,緩步走近她一些,站定後皺眉看著她道:“我有給錢的,是買你的燒雞,不是偷。”
“你是說這個就是你付的燒雞錢?”林秀檀從腰間拿出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佩,在眼前晃了晃,看著他,眯眸幽冷道:“一塊羊脂玉佩買一隻燒雞,你是腦袋被驢踢了嗎?”
這個敗家玩意兒,他知不知道這塊玉佩送給窮苦人家,夠窮苦人家活多少年的啊?
“反正付你錢了,沒偷你燒雞。”紫雪不高興的皺了下眉頭,轉身便走。
他就算對什麼都淡漠,也不代表他就能容忍別人罵他蠢。
“哎,誰允許你走了?可惡的小孩,玉佩拿回去,知不知道這很貴重!”林秀檀就沒見過如此可惡的臭小子,居然視金錢如糞土,他家到底是怎麼養孩子的?怎能這麼教得他如此揮霍無度。
紫雪的衣袖被人自後拽住,他第一個習慣性的自然反應便是揮袖打人。
林秀檀一鐵勺舉起當下他的手,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冷漠的側顏道:“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好心還你玉佩,你居然還要打我?”
這世上不講理的人很多,她也曾遇上過不少。
可是,讓她最想暴揍一頓的,只有這個怪脾氣的臭小子。
紫雪被人一把揪住了胸前衣襟,懷裡的黑貓,也被面前這個“弱女子”給暴力的拎著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