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此事之人,不是都死了嗎?
“多謝公子揭穿任家的髒事,讓世人皆知這位任小姐是有多麼的淫蕩無恥。”一名渾身燒傷嚴重的瘦弱男子,拄著一根柺杖艱難的從人群裡走出來。
在他身邊還跟著一個人,他便是閑著沒事幹的賈天祐。一襲橙紅交襟錦衣長衫,錦帶束腰,腰懸白玉佩,手握清風扇,一派的富貴逼人。
春情一見到賈天祐,便想起來一件事。那就是,蕭南屏之前要給她和賈天祐做媒呢!可她因為紫雪打了蕭玉姚這個公主,她便帶著紫雪逃離了建康城暫避風頭。
然後,她就把和賈天祐相親的事給忘了。
賈天祐一見這漂亮少年就內心激動不已,武功這麼高強,人長得又如此精緻漂亮,他要是想娶他回家,不知道有幾成機會?
春情躲在屋頂上偷窺下方情況,見賈天祐色眯眯的盯著她乖徒兒看,她氣的暗暗磨牙,一拍那高傲的黑貓的屁股,便送它去找它主人了。
“小心!”賈天祐驚呼一聲,便撲向了那在他眼中柔弱需要人保護的冷漠少年。
黑貓尖銳的炸毛叫一聲,一爪子拍向撲向它主人的臭男人,輕盈的落在它主人肩上蹲好,金眸冷傲的睥睨著這幫愚蠢的人類。
“紫眸,黑貓,這不是折桂坊的紫雪公子嗎?”人群之中,已有人認出紫雪來了。
“折桂坊,你是折桂坊的人?”任老爺怒極,他女兒的婚事,竟然被這樣一個不入流的東西給搞砸了,可惡!
“蓮出淤泥而不染,是為高潔。紫雪公子雖身處風塵之中,卻是濯清漣而不妖,香遠益清,亭亭淨植。”蕭南屏依然是東陵公子的打扮,淡然疏離,所到之處,人人退避。
紫雪望著這個陌生的白衣少年,總覺得他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
“東陵兄,你說的真好!”賈天祐雖然被貓抓破了衣袖,可依然搖扇風流倜儻的走了過去。
蕭南屏在看到紫雪後,便一直在目掃四下尋找春情的影子。
春情眼睛多毒?一眼就認出了蕭南屏,飛身而下,旋身到她身邊,嬌軀輕靠,媚眼輕拋道:“東陵公子,久違了。”
蕭南屏任她靠在她身上,打量她幾眼,淡冷問了句:“怎麼又回來了?”
“被人逼回來了的唄!”春情說著這話,眼睛便冷銳的看向那位任小姐,嘴角噙一抹冷笑道:“有人找死,我不來送她死,豈不是不給她面子?”
紫雪也大概猜出這位東陵公子的身份了,他緩步走過去,站在他師父身邊,聲音清冷道:“她用春情之名與男子私會,被師父撞上了。”
所以,他這位師父便因此惡整了這位任小姐,還是往死裡整的那種。
蕭南屏同情的看上那位樓上的任小姐,惹誰不好,偏惹春情這個睚眥必報的女人。
任嫣兒臉色蒼白的伸手扶住欄杆,望著樓下那個滿身燒傷的髒臭男人。
她真的好恨,如果不是上元節那夜她與閨中姐妹喝了幾杯果酒,回去後迷迷糊糊遇上這個賤奴,與之發生了那些事,她又怎會急切的尋一個人嫁了?
可如今,一切都完了,那個人被紫眸少年打傷,又聽到了這賤奴的這番話,他恐怕也不會娶她了吧?
那男子果然是氣極了,他本以為她不嫌棄他家道中落願意嫁給他是看得起他。沒想到啊!原來她是想讓他綠王八。
呸!這樣淫蕩的賤人,賠錢白給他,他也不稀罕得要。
那奴僕還在擂臺前憤恨的說道:“她任大小姐自己喝醉酒對我投懷送抱,淫|蕩風|騷的纏著我做出那茍且之事,事了後她翻臉不認人,不僅放火要燒死我,更是害得我久病在床的母親被大火活活燒死,連我也燒成了這副鬼樣子,她卻還有臉大張旗鼓的擺擂臺招親?我呸!這樣隨隨便便都能和我一個奴僕睡的女人,誰娶了她,可就要當心頭頂變綠洲了。”
“讓開讓開讓開,都讓開!”京兆府的官差來了兩三人,到來便問:“誰是任遠和任嫣兒,有人告你們謀殺數人,跟咱們走一趟吧!”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他們在胡說,在誣陷我,不是,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任嫣兒受不了那些人鄙夷不屑的目光,便眼一閉從二樓上跳了下來。
春情飛身而起接住了她,落地後,一把將她推到了那群官差面前,她抱臂微揚下巴道:“她就是任嫣兒,案是我報的,原告在這裡,有事問他吧。”
奴僕微愣後反應過來,拄著柺棍走過去跪地哭道:“差爺,小人的母親死的好慘啊!”
“行了行了行了,都帶走,讓大人擇日審理。”官差幾人拿出了鐐銬,把任家父女給銬上帶走。
至於那原告奴僕?他腿腳不方便,只能讓人找來木車,把他趕緊的推回京兆尹府了。
蕭南屏總覺得這事沒這麼簡單,春情這個名字很豔,那怕任嫣兒再需要化名,也不可能取個如此豔麗的名字。
賈天祐靠近她,低聲說道:“我曾聽過一個傳言,說任家有隻神奇的紫水晶酒樽,深邃的紫,略帶著酒紅色的醉人火光,能使飲酒者不醉而清醒。”
“一隻盛酒不醉人的紫水晶酒樽?”蕭南屏眉頭輕蹙一下,越發覺得任家之事不同尋常了。
或許,連春情和賈天祐都被人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