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愣住了。
蕭南屏手拿火摺子,皺眉看著楊放,語氣極為不悅道:“楊將軍指著我和威王爺是什麼意思?是懷疑本公主和威王爺幹了這奸|殺民女的事嗎?”
楊放忙收回了指著他們的手,拱手行禮道:“下官無意冒犯定安公主您和威王爺,自然,這事也不可能是您二位做的。而這姑娘也非是良家女子,應是哪家教坊的姑娘。”
“嗯,楊將軍好觀察力,只那麼一眼,便察覺出了如此多的重要線索。”蕭南屏吹滅了火摺子,反正巡城計程車兵手裡也有火把,她何必勞累自己舉著一個破火摺子。
“公主莫取笑下官了,下官剛才還眼瞎沒認出您和威王爺呢。”楊放可說是背後都出冷汗了,這位威王爺好兇啊!一直盯著他看,他感覺壓力好大。
蕭南屏也不為難楊放,反而給他指條明路道:“這女子之死應該和我三哥有關,你回頭報到京兆尹哪兒去,讓他帶人去靖惠王府問問清楚,總要給死者一個交代的,不然大過年鬧鬼算誰的禍?”
她知道古人很信鬼神之說,所以才故意這樣說,就是為防這位楊將軍會不如實把此事上報京兆尹。
“下官明白公主的意思了,定然會如實稟報京兆尹,絕不會讓死者死不瞑目。”楊放額頭上都出汗了,求放過他吧!這事他會辦好的,請他們二位大神趕緊回府休息好嗎?
“嗯,那本公主和威王爺先走了,回頭有空請楊將軍去折桂坊喝酒,他們家的玫瑰露還是不錯的。”蕭南屏一副回味無窮的模樣,說完,便拉著北冥傾絕揚長而了。
楊放在他們走後,才抬袖擦了下額頭上的冷汗。別說讓這位公主殿下請他喝酒了,多和他們待一會兒,他都嚇得背後全是汗了好嗎?
一個士兵見女子死不瞑目挺嚇人的,便對他們將軍多了句嘴:“將軍,這事真是和靖惠王府的臨賀王有關嗎?會不會是他們兄妹不和,定安公主故意栽贓給臨賀王的?”
“滾犢子,這事和咱們有關嗎?咱只要把事如實上報就行了,查案是京兆尹的事,話也是定安公主說的,和咱們有半個銅板的關系嗎?”楊放雖然是武將,可腦子缺不笨。
這些事他就當個傳話的,其他的事可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小兵被訓的狗血淋頭,縮著脖子也不敢再多嘴了。
……
翌日
有關人等,全被傳去了京兆尹大堂。
蕭公和一看到蕭南屏出現,便怒指著她咬牙罵道:“蕭南屏你個臭丫頭,竟敢誣陷我……”
“三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要是沒殺人,趙大人自會還你清白,何必急於一時發怒呢?”蕭南屏端坐在一旁,微笑對怒瞪著她的蕭公和,不疾不徐的淡然自若道。
她今兒可是證人,和蕭公和這個疑犯可不同哦。
北冥傾絕坐在她身邊的位子上,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轉頭冷冷的看了蕭公和一眼,一眼也就夠了。
蕭公和對上北冥傾絕冰冷寒涼的眼眸,瞬間覺得自己猶如身墜冰窖,冷的他忍不住發抖。這下子,他可再也不敢指著蕭南屏罵了。
他可不會忘記,去年臨渙郡那一戰,他可是被北冥傾絕害得臥床大半個月不能下地行走呢。
如今想來,他的腿還覺得疼呢。
京兆尹趙立自後堂走出來,先拱手對蕭南屏和北冥傾絕打了聲招呼,而後才落座一拍驚堂木道:“下跪者可是芳翠閣老鴇周氏?”
“回大人,正是奴家。”周氏是個中年胖女人,被京兆尹一聲驚堂木嚇得,臉上的肥肉都顫了三顫。
趙立有抓著驚堂木一拍道:“來人,把死者抬上來。”
沒一會兒,便有兩名衙役,抬著一個蓋著白布的擔架走了進來。
啪嗒!擔架放在了周氏身邊不遠處。
一名衙役掀開了白布一角,露出了死者蒼白無血色的臉龐,是名十七八歲的標誌女子。
趙立看了死者一眼,收回目光看向周氏,手中驚堂木又是一拍問道:“周氏,她可是你閣中的姑娘?看清楚了。”周氏渾身發抖的僵硬轉動脖子,快速的看了那女子一眼,便忙低下頭回道:“回大人,是奴家閣中的賽玉姑娘。”
趙立又看了一臉憤怒的蕭公和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拍驚堂木又看向周氏問道:“周氏,昨晚賽玉姑娘是被誰接走的?你可要如實道來,若有半句隱瞞,便是包庇罪犯的罪名。”
“是是是,奴家說實話,說實話!”周氏已是杯恐嚇的滿臉是汗,頭低的老低迴道:“昨夜是賽玉的初|夜,競拍的人有不少。可最終……贏得賽玉的卻是臨賀王爺。之後,臨賀王爺同朋友喝的有點多了,非要帶賽玉走,我是攔……攔也攔不住啊!再後來,一大早差爺們就登門傳了奴家來此,奴家……奴家別的就都不清楚了。”
她怎麼就這麼倒黴啊!本以為讓賽玉跟了臨賀王,也算是給他們芳翠閣長臉了啊!
誰知賽玉這小蹄子居然如此命薄沒福氣,一夜之間竟然被人玩死了。
而這個玩死她的人還是皇上曾經的養子臨賀王,撞破臨賀王殺人的還是這位誰都惹不起的定安公主,裡頭還有傳聞中殺人不眨眼的威王爺的事,這……這都叫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