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那間靠牆有一排架子,分為兩半,一半放玉雕擺件或精美花瓶,一半放各種盆栽蘭草,幽香清雅。
在架子前,放在一張紅漆描金繪鳳紋精美琴案,上置一張通體漆黑的七絃琴,旁邊是個三足青銅獸爐,雲煙嫋嫋升騰,平添幾分靜謐雅意。
正堂靠北牆置一張很大的紫檀木雕花圍屏羅漢床,左右置一個大靠枕,上鋪錦墊,中間置一張小方桌,上面放著一套秘色瓷茶具,配上一個青瓷荷葉狀茶盤,低調的奢華與雅緻。正堂紅色波斯地毯上放著一張矮腳大方桌,配了四張小胡床,可供人用膳或會友。
蕭南屏等著他躺下來與她同眠,可他卻坐在哪裡悠閑的打量著她的閨房擺設,呼!太氣人了,她居然沒這些死物吸引他嗎?
“這個門是通往何處的?”北冥傾絕打量了她閨房許久後,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那就在對著床頭的北牆東角,居然有一個暗紅色的雕花小門,因為不是鏤空雕花,他之前還以為這就是面牆上浮雕呢!畢竟,她這整個房間都是紅泥土牆,因有香氣的呢!
“想知道啊?那我帶你去瞧瞧?”蕭南屏湊近他頸後勾唇笑得邪惡,下床便拉起他的手,開啟那個高兩米的寬一米的小門,二人一起走了進去。北冥傾絕出了小門,迎面便看到一條九曲石橋,橋欄上每隔三尺有石燈塔,裡面有油燈閃爍光亮,照亮一路,也映出了那滿湖碧葉粉蓮和水中紅白錦鯉。
蕭南屏帶著他走過九曲橋,來到一座雅緻的木屋前,故作神秘對他笑說:“這裡面可是別有洞天的,進去瞧瞧,你一定喜歡。”
北冥傾絕有點不太想進去,總覺得這座茅草木屋裡有妖怪,他進去就出不來了。
可都已經走到這裡了,蕭南屏那可能會放他走?
就這樣,他被她強行拉著走了進去。
房門自後關閉,北冥傾絕站在雲霧繚繞的房間裡,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間屋子裡,竟然有個無比大的溫泉池……
蕭南屏拉著他的手,順著溫泉池邊向西走去,在西窗下有張美人榻,美人榻上鋪著鑲毛紅羅被,被面上繡著七彩鴛鴦戲水圖,還有一對並蒂蓮花開。
北冥傾絕望著那面格子窗,透明的紗羅一層,躺在美人榻上,便能看到天上的星月,還有滿湖的荷花。
“瞧見沒,這叫荷塘月色,美吧?”蕭南屏已經把他推到在美人榻上,單膝跪在他身側,俯身近距離笑望著他,纖纖玉指挑起他下巴,紅唇輕吹一口熱氣,平添一抹誘惑。
北冥傾絕望著她撩人的小模樣,十分淡定的雙臂枕在頭下,且等著看她繼續怎麼撩人。
蕭南屏的食指順著他的下巴,滑過他的微滾動的喉結,在他衣領處指尖輕勾一下,並沒有扒了他的衣裳,而是指尖下移到他的腰帶上一勾,勾住那腰帶一拉一扯,緩慢的動作,媚人的眼神,舌尖輕舔紅唇,她驟然被他拉入懷中,一吻封口,兩唇相觸,天地反轉。
北冥傾絕翻身懲罰般的與她唇齒廝磨,一隻大手撫摸上她纖細的腰肢,扯開了她束腰的羅帶,掀開了她外罩的輕紗羅衣……吻,炙熱如火般烙下永恆的印記。愛,溫柔如水般沒頂傳來窒息感。
夜,夢幻而曖昧的點燃一池荷香,一輪月,滿天星。
蕭南屏一條手臂入蛇般纏繞上他的腰身,在二人唇舌糾纏間,帶著他一起落入了霧氣氤氳的溫泉池中。
撲通!水花四濺,雲霧翻騰。
嗯!美人榻的位置,她是故意選在池邊的,他們剛才走的是西邊,東邊……一個翻身就落水了啊!
北冥傾絕抱著她從水中冒出頭來,此時此刻,二人渾身濕透,衣服緊貼著肌膚,他一個男人還好。
可她……玲瓏有致的曲線明顯的讓人看的眼睛發熱。
蕭南屏抬手把額前碎發撩上去,仰頭望著她,笑著說了句:“只怪我們太情不自禁,忘乎所以,才會出了這樣的意外。”
北冥傾絕望著她,幽深的墨眸裡,全然是對她這些話的深深質疑。
她費盡心思把他引到這裡來,為得恐怕就是這場“意外”吧?
“既然都濕了,那就順便泡個澡吧!這個溫泉不錯,冬天泡著最舒服了。”蕭南屏一點不心虛,還大大方方的幫他寬衣解帶,趕緊洗洗幹淨,一會兒她還指望著他能泡昏頭侍寢呢。
北冥傾絕站著哪裡,任由她手腳麻利點把他扒了個精光。他倒要看看,她今夜又要做什麼。
蕭南屏是脫完別人脫自己,為人特別公平。
這下好了,他們都沒衣服了,互相也看光了,可以溫泉侍寢了吧?
北冥傾絕在她撲過來時,便腳下一滑坐在了溫泉池水下的條椅上,背靠著池壁,他蹙眉與她對視著,眼底逐漸的浮現出一抹極其無奈之色:“唉!”
蕭南屏聽他這一聲宛若天籟般的嘆息後,她整個人都心花怒放了。
等了這麼久,頑石終於點頭了?
北冥傾絕一指點在她肩上,一手摟住她的肩,低頭望著怒瞪眼的她,他無奈的又嘆聲氣:“溫泉我陪你泡,睡我也陪你睡。但是侍寢……成親後再說。”
蕭南屏此時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掐死這個比頑石還難軟化的男人。
天!她到底遇上了一個怎樣的男人,簡直比柳下惠還柳下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