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再過一段日子,說不定連她表姐的正室夫人之位,都要被這個小狐貍精給搶了。
“她是狐貍精?誰家的啊?真沒瞧出來呢!我還真以為她是那個世族的嫡出大小姐,真是會擺架子充氣派啊!”一個嘴角長美人痣的富家夫人,撇了撇嘴,從之前的羨慕,變成了現在的鄙夷。
“還能是誰家的?不就是鬧得滿城風雨的那個顧氏嗎?”郡守夫人眼中滿是鄙夷與憎惡之色,因為她小姑子也是爾朱榮的一個如夫人,去年夏天進的郡公府,還沒得寵多久,就又被這個人顧鸞影給搶了地位。
“啊?是她啊?”美人痣夫人眼中浮現惡心之色,一女侍二夫,那就好比人盡可夫的娼婦,在當今之世,那可是最令人不齒唾棄的。
顧鸞影雖然已去了後堂,可布莊鋪面裡卻因她而熱鬧了起來。
當然,眾人議論紛紛的話裡,自然是不會有她一句好話的。
後堂,其實也就是有著雅間的後院。
金嬤嬤和梅香守在門外,房間裡是顧鸞影和顧溪兄妹二人。
顧溪望著已有數月未見的妹妹,他開口便是問了一句:“到了今時今日,你可後悔當初的選擇?”
“不悔。”顧鸞影眼神中平靜的很冷漠,如果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依然會選擇用一生的婚姻,換一次去洛陽的機會。
因為她不甘心,她不相信憑她的才名和美貌,會無法打動北冥傾絕的心。
“執迷不悟!”顧溪對顧鸞影最後一點兄妹憐惜之情,也在此刻被她氣的蕩然無存了。
當初他不是沒有在祖父做出決定之前幫她安排親事,是她眼高於頂瞧不上人家趙公子,非要千裡迢迢跑去洛陽碰壁。
更是不給自己留後路的與祖父做了那樣的交易,把自己推入瞭如今這般泥濘不堪的深坑之中。
時至今日,她依舊執迷不悔,惦念著永遠不可能屬於她的男人。
“這是我的選擇,那怕是刀山,我也會一步一血的走下去。”顧鸞影依舊冷傲不低頭,也不悔改。
因為接下來,她要做的不僅僅是爾朱榮的一個如夫人,她更要做天下之主的的女人。
顧溪望著眼中充滿權欲的顧鸞影,忽然間覺得她好陌生。
顧鸞影不想多與顧溪耽擱時間,便眸光冰冷的看向問道:“你找我到底有何事?”
顧溪也不想多和顧鸞影相處,便自袖中取出一個鏤雕銀質香囊,遞給她說道:“這是祖父花費重金買來的,佩於身上,可異香縈繞周身,經久不散。”
“多謝祖父。”顧鸞影一臉的冷若冰霜,用極為諷刺的感謝,謝謝那一步步把她推入火坑的祖父。
顧溪把東西交給她後,便起身準備離開。行至門前,他未回頭的留下一句:“顧鸞影,好自為之。”
吱呀!房門被開啟,顧溪走了出去。
金嬤嬤恭敬低頭對顧溪行一禮:“少爺。”
“嗯,金嬤嬤保重,我走了。”顧溪淡淡頷首,看了金嬤嬤一眼,便舉步離開了。
“少爺慢走。”金嬤嬤對待顧溪的恭敬中,還有一次真心的關心在其中。
梅香回身看著隨後走出來的小姐,她剛才真的很擔心小姐又和少爺吵架。
記得去年小姐要去洛陽的時候,少爺便和小姐大吵了一架,那也是她頭回見少爺發那麼大的火。
“走吧。”顧鸞影依然是那個冷傲冰霜的顧鸞影,人前不容許自己有一絲的柔弱或怯懦。
“是。”金嬤嬤和梅香應一聲,便垂首亦步亦趨的隨上了她的腳步。顧鸞影離開錦繡布莊時,自然是又沒少聽那些不堪入耳的竊竊辱罵之語。可她卻神態如常,好似根本沒聽到別人罵她一樣。
可說是,她對自己夜冷漠到了極點。
“呸!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被人罵也沒半點反應,當本夫人這是在唱歌給她聽啊?”美人痣夫人穿衣打扮就很暴發戶,罵人叉腰更像潑婦了。
可她這樣罵顧鸞影,卻是很得那些裝模作樣貴夫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