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在此時看了蕭公和一眼,面帶微笑緩語溫柔道:“公和,坐下好好吃飯。大過年的和你妹妹鬧什麼?半點做哥哥的樣子都沒有,也不怕人說你幼稚。”
蕭公和縱然再不滿母親幫著蕭南屏之事,可這人前還是給了他母親面子,狠瞪了蕭南屏一眼,一肚子悶氣的扭頭過去喝起酒來。
蕭南屏並沒有在陳氏的調解下,而就此息事寧人。依然我行我素,十分張狂無忌的恃寵而驕,臉色冷冷的對他們夫妻行一禮,便轉身帶著朱雀她們離開了。
蕭宣達氣的一把將酒盅拍在桌上,起身拂袖怒離去。
陳氏臉上的笑容也掛不住了,對於蕭南屏這個不服管教的庶女,也越發心底厭惡的恨不得弄死她了。
賤人生的孩子,就是上不得臺面,有人給點臉,就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一頓團圓飯,吃得眾人戰戰兢兢的,就怕他們閻王打架,遭殃的會是他們這些小鬼。
最終,陳氏也走了。
臨走前,她擺出一府主母的威嚴,威嚇他們全部留下來把這些飯菜吃完,才準許出飯堂離開。
那些庶子庶女和姨娘,心裡可是罵死陳氏了。
沖他們耍什麼威風?有本事去懲罰蕭南屏那個惹禍精啊。
這麼多的美酒佳餚,他們撐死也是吃不完的。
最終,只能讓丫環下人來吃。
而他們?當然是一會兒回去開小灶,各自在各自院裡吃頓安心飯了。
蕭南屏是回居處換了身衣服,便出府坐車去了皇宮。
路上,麒麟對此不解問道:“主子,為何這時要去皇宮?”“告狀,請安。”
蕭南屏坐在馬車裡,手捧一卷秘籍看的仔細認真。
這是曲蓮送她的,她練著還不錯,至少體內那股不安的氣息是穩住了。
麒麟在外趕車,忽然看到一人橫路沖過,她嚇得忙拉住韁繩,馬匹前蹄高抬,眼看著就要落地踐上那柔弱女子身上了。
恰在這時,一抹飄逸的身影飛掠而過,拎起那女子,閃到了街道一旁的店鋪前。
蕭南屏抬手掀簾看去,只看到一道修長俊逸的背影,對那一身衣裳滿是補丁的女子,溫言笑語說了幾句話,給了一些錢銀,便讓她趕緊回家了。
麒麟在外側首低聲道:“主子,那姑娘有點眼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回頭去查查,看看建康城近日有沒有來可疑陌生人。”蕭南屏隨手放下窗簾,遮擋外頭的冬日寒風。
那男子回身看去時,只看到一輛馬車行過他面前,窗簾被風捲起一角,露出車內女子舉世無雙的絕色容貌。
蕭南屏眼角瞥見一抹淡雅身影,亦覺得有幾分眼熟。可她也沒打算停車去細究此事,只打算回頭讓麒麟查一查這男子的來歷。
那名男子身穿名貴絲綢蘇繡廣袖寬袍,藍衣儒雅,模樣大概在三十歲上下,眉目舒朗,愣在原地望著那輛漸行漸遠的馬車。
真的很像,難道她就是……
男子的目光,變得幽深了起來,似暗藏了許多複雜的情緒。
蕭南屏坐在馬車裡,剛才與那名男子驚鴻一瞥,她竟然覺得莫名的心煩意燥。
這種很奇怪的感覺,有點很是莫名其妙。
麒麟這回趕車緩穩了許多,實在是被之前那個姑娘給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