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屏沉默的等待著,她知道一向自負的男人,是認定北冥傾絕是不可能再出現的。
可自負,有時就是失敗……它爹。
白衣人負手耐心的陪她等,總要讓她從期望變成絕望,他才好把她帶離這個紛擾的紅塵世間,重新開始訓練她做個絕情絕愛之人。
老威王在馬車裡也等的是焦心,他大孫兒不會真被人給算計了吧?
商海若緊握著老威王的一隻手,另一隻手裡握著南屏下車前給她的迷藥。
這種藥到底有多厲害?只有試試才知道。
傅華歆被人拉進了車裡,然後,他就看著商海若走下了馬車。
而他,也隨著下了車,緊隨在商海若身後。
蕭南屏一見商海若下車向這邊走來,她便是眉頭一皺咬牙道:“你們來做什麼?回車上去!”
商海若緩步從容的走過去,對她溫和一笑說:“無論如何,你都是我尚未休棄的嬌妻。在我沒寫休書前,為了避嫌,你也該與別的男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她說話慢條斯理,又是個溫文爾雅的公子模樣打扮,一笑暖如春風,勾得人臉紅心跳的。
蕭南屏繃著臉看著面前的假公子,語氣變得冰冷道:“那場和親本就不能算數,你我也是各自對彼此無意。既是如此,你何必在此時,說出這般讓人不悅的話。”
“公主莫氣,我也只是想公主你放輕松點,仔細著別傷了自己的手。”商海若說話間,已走到蕭南屏身邊,雙手拿起她的手,翻開一看,她掌心果然都被指甲掐出印子來了。
白衣人一見蕭南屏掌心那些指甲印,當下便是失控的怒形於色道:“你就這麼捨不得他?為他擔心這樣?”
“與你無關。”蕭南屏一臉的冷若冰霜,任由商海若為她仔細的塗抹著藥膏,而她的眼睛依然盯著漆黑幽長的管道,一瞬不瞬的痛苦的看著,是那樣從期盼,慢慢變成了絕望。
白衣人一把將蕭南屏拉進了懷裡,一手緊扣著她纖細的腰肢,一手骨節泛白的手兩指緊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讓她看清楚他眼中的嫉妒與憤怒。
蕭南屏眼神冰冷仇恨的看著白衣人,受傷的手緊抓著他露出袖外的一截手腕,三分長的指甲嵌入他皮肉裡,直到流血,他都沒鬆手,依舊惡狠狠的捏著她的下巴,那眼神就像在思考著怎麼挖了她這雙充滿仇恨的眼睛一般,瘋狂而變態。
“老大,請您冷靜下來,白影她會想通的。”碎玉擔憂的走上前兩步,眼中滿是對蕭南屏的擔憂。
白衣人雖然很氣憤她如此一而再的忤逆他意,可碎玉說的對。只要給他時間,以前乖順聽話的白影,還是會回來的。
蕭南屏仰頭怒瞪著白衣人,白衣人放開她後,她便是腳下踉蹌的後退一步,被身後的商海若及時扶住,轉頭看向近在咫尺的商海若,嘴角勾起詭計得逞的笑容。
然後,她們二人腳尖一點地面,飛身向身後空地退去。
傅華歆接住蕭南屏丟過來的七星龍淵劍,拔劍迅猛的灌輸十成十內力劈向白衣人。
那怕劈出一劍後他就吐血了,可他卻還是能反應極快的腳尖輕點地面,持劍飛退回了馬車前,反手一劍掃向了看守馬車的豔染她們三人。
豔染她們三人因躲避那兇猛的劍氣,被迫飛離馬車附近一丈之外。
白衣人腳下一動閃身躲開那一劍後,便是忽然一陣的頭腦發暈。他抬手掀開衣袖,膚色白皙細膩的手臂上,幾個指甲印觸目驚心,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頭看向遠處的紫衣少女,怒極反笑道:“真是好啊!你跟在我身邊學的哪點本事,全一點沒浪費的都用到我身上了。”
“過獎了!你的變態手段,我就一點都無法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蕭南屏笑意嫣然時,手已經取下了腰間的伏龍鞭。
碎玉她們幾個已經跑了過去,合力支撐住了白衣人高大的身子。
白衣人唇邊依然勾著邪魅的笑容,黃金面具後的眸子,冰冷的看著她笑嘆道:“對於你良心未泯滅之事,我一直都很遺憾!也深覺自己很失敗,為何當初就沒再狠心一點,把你徹底逼瘋了呢?”
“你已經把我逼瘋過一次了,我當初若不是瘋了,又怎能一夕間毀掉了你為我精心準備的蠆盆之刑呢?”蕭南屏笑得極為明豔動人,可眼底對這個男人的仇恨,卻如燎原之火,頃刻之間便能將之焚毀為灰燼。
“蠆盆?”京墨剛醒來,聽了一會兒他們的對話,這會兒便嚇的小身板不住的發抖了。
比起這個男人,他們王爺真是太正常不過了。
老威王和麗水夫人的臉色,一下子也變得很為難看。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怎麼能用那麼可怕的刑法,去對付一個女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