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屏抬手虛遮著眼,實在是剛才那一幕太刺激了,她怕自己也火氣過旺的流鼻血,那到時可就糗大了。
北冥傾絕換好衣服,轉身看向還知害羞遮眼的她,忍俊不禁一笑:“你要是一直都能如此矜持,我也就能少遭點罪了。”
蕭南屏放下遮眼的手,看著他一本正經道:“我要是哪天兒不撩你了,那可就表示你要失寵了。”
“失寵?”北冥傾絕輕蹙眉,望著她看一會兒,隨後無奈搖搖頭,拿起一個黑紗冪籬戴在頭上,三重黑紗遮掩去他容貌,他走出屏風,去開門換來了小二。
小二帶人上樓時心裡還在奇怪著,不明白這位隨從大哥怎麼在屋裡還戴起冪籬來了呢?
不過這不是他多嘴的,他還是做好本分之事就好。
等人收拾好一切離開後,背對門口負手佇立在窗前的蕭南屏,才鬆口氣轉過身去。
北冥傾絕摘了冪籬,插上門閂,便走向裡邊的床榻,準備休息了。
蕭南屏也笑著走了過去,撲到他懷裡,湊到耳邊低聲笑說:“等回到南國,我們便成親可好?”
北冥傾絕一手摟著她纖細的腰肢,一手把玩著她纖長蔥白的手指,對於她說要成親之事,他有些憂愁的輕蹙下眉頭,隨之又是面色冷寒道:“蕭衍若是想拉攏我們幾人,必然會安排他的子女與我們結親。這一點,我和季沈想法一樣,誰來殺誰,大不了最後遠走西域。”
“呵!你們可真是都想多了,這事兒那能輪到你們出手?有我一個就足夠了。”蕭南屏非常自信的挑眉笑看著他,纖纖玉指豎在他水潤的薄唇上,聲音低柔而嫵媚道:“建康城裡,可沒人敢和我爭搶什麼。除非是……有人想找死。”
她當年連她父親身懷六甲的小妾都敢殺,更何況是其他人?
蕭衍清楚她的性子,只要她開口要的人,蕭衍絕不敢讓他的女兒冒險來與她一爭。
至於那些公主會不會作死的到北冥傾絕面前晃悠?等到了建康城再說吧!
北冥傾絕抬手輕撫摸著她烏黑柔順的青絲長發,望著一臉笑意盈盈,實則卻滿身煞氣的她,他忽而一笑吻上她嫣紅的唇瓣,輕吮慢舔,摟著她翻個身,壓倒她炙熱的索吻纏綿。
蕭南屏滿心的殺意被他這樣一鬧,瞬間就消散了。
唉!這樣的美人恩,她可也快消受不起了。
……
九月二十,他們在去安陸郡的路上。
老威王服用了枯木逢春丹後,精神果然好了很多。
這一路上,蕭南屏沒有再換身份,而是依舊張揚的用著東陵公子這個身份。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
你越是心虛小心翼翼,反而越容易引人注意。
而她這般大搖大擺的一關關過去,倒是不曾有人認真檢查過她的車輛和人。
東陵公子來歷神秘,眾人只知“他”生意做的很大,天下十分之二的大米,可都在“他”手裡握著。
故而,無論是北國當權者,還是南國當權者。甚至是西域諸國,北上塞外遊牧民族,南疆那些掌權者,可都沒有一個會去和東陵公子交惡的。
只因民以食為天,無論是太平盛世,還是兵荒馬亂的亂世,糧食都是最為重要的東西。
沒有糧食,百姓餓了肚子,統治者手裡的鋼刀再快,都無法以武力震懾住饑餓的百姓。
也是因此,東陵公子才會無論到了那個國家的土地上,都會被當地掌權者禮遇待為上賓。
連胡太後和爾朱榮也不會去得罪“他”,反而會討好“他”。
所以,這個身份真的很好用。除了偶爾遇上一些熱情的商業合作夥伴,讓她有點受不了以外,其他的,真的都還好。
北冥傾絕問過她,問她為何當初會選擇開米鋪這個行業?
她回答北冥傾絕的就六個字:民為重,食為天。
從五歲她從原主身體裡醒來後,她便對這個世界進行了一番瞭解。
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裡,什麼金錢權勢都不可靠,唯有手握百姓的命糧,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無論天下如何改朝換代,只要她手中有糧,她便是地位無人可撼動的人。
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她身份神秘,行蹤詭秘,出現時如曇花一現,歸去時如珠落滄海,尋覓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