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蓮瞧著並不是個不知謹慎的人,為何獨對蕭南屏如此寬容呢?
就算喜愛蕭南屏認做義女,也不能真的這般把家底都抖光給對方看吧?
曲蓮的住處前有片桃林,此時葉綠桃紅,零零落落還掛在枝頭幾顆,地面也已落下不少桃葉成毯。
如今這個季節,也只有這裡還有新鮮的桃子了。
在桃林後,有一座清雅竹屋,屋後栽種了一大片翠竹成林。
竹屋前的綠草地上跑著野兔,她們順著一條鵝卵石小路,拐彎走向了竹屋東邊的茅草頂竹亭。
因為,她們找的人,正神在在的坐在亭中的鋪團上靜心打坐。
曲蓮在她們走進亭中後,便緩緩睜開雙眼,手持拂塵一甩,請她們二人入座。
蕭南屏與麗水夫人走到兩旁的草蓆上,盤膝而坐,目光一致的看向他,等著他的解釋。
曲蓮目光悠遠的望著遠處的雲霧山巒,幽幽一嘆,高深莫測道:“對你們二人,我也無需再做隱瞞。此地的三清觀,實則便是傳聞中的天機門。而我,則是天機門第十八代掌門人。”
“天機門?”蕭南屏挑眉勾起嘴角,目光從曲蓮臉上,移到了麗水夫人臉上。
曲蓮是她義父,信任她還說得過去。
可對麗水夫人呢?他又為何如此信任?
曲蓮看出她心底的疑惑,便是無奈一笑:“你這丫頭,心眼兒就是太多了。好了好了,義父便告訴你,麗水夫人的師父,其實便是我那已仙遊的三師兄。她算起來,應是我的師侄女。”
“哦?那我不就是傅華歆的姑姑了?”蕭南屏抿唇而笑,只要一想到她成了傅華歆的長輩後,傅華歆會氣的面黑如鍋底,她便是心情沒來由的好。
麗水夫人嘴角抽搐一下,對於曲蓮的話,她沒有懷疑。
可對這位南屏公主……她只能說她兒子以後有的氣生了。
……
離開了曲蓮的竹屋小居,她們便回了客院。
北冥傾絕沒有睡午覺的習慣,他此時正在客院裡練劍。
蕭南屏一進院門便見到他在練劍,她便拔出了手中的七星龍淵劍,縱身飛起,與他交手了起來。
麗水夫人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便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北冥傾絕一見是蕭南屏,便收了殺氣,只純粹的與她交手練劍。
蕭南屏的劍法簡單直接,沒有任何花招,偏偏又是招招淩厲無比。
北冥傾絕面對劍法如此淩厲殺氣騰騰的她,可是不敢再有退讓之心了。
可當蕭南屏面對全力以赴的北冥傾絕時,卻又被這詭異的北冥劍法給壓制的力不從心了。
北冥傾絕一見她劍勢漸弱,便收劍閃身到了她背後,一手自後環住她的腰腹,抱著她持劍翩然落地。
蕭南屏雙腳落地後,便是忽而一笑道:“我告訴你件趣事,曲蓮竟然是麗水夫人的師叔,而我和她成了平輩姐妹,傅華歆回頭得叫我一聲姑姑了。”
“姑姑?”北冥傾絕低頭望著她笑顏泛紅的臉頰,一時還真不知是該恭喜她多了個大侄子,還是該同情傅華歆一下子降輩分要喊她姑姑了。
“哎,別亂叫,我可不想當你姑姑。”蕭南屏笑著說,轉回身抬頭望向她,眼底滿是戲謔之色:“你說,傅華歆他會叫我姑姑嗎?”
“不會!”北冥傾絕低頭望著她,語氣篤定。隨之,他又一本正經道:“可是,二嬸會打到他叫。”
撲哧!蕭南屏忍不住抬手掩嘴笑了。忽然間,她覺得他一本正經的說笑話很可愛呢!
被捏臉頰的北冥傾絕,依舊一臉平靜,沒有半分不悅。
蕭南屏只覺得這樣捏他的臉很好玩,近距離看著他宛若無瑕美玉的臉龐,心底也越發好奇他父母該有多出色了。
基因是個奇怪的東西,有的孩子盡隨了父母的缺點,有的孩子卻挑著父母的優點長。
而北冥傾絕如此出色,只能說他太會挑著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