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傾絕一見到這對墨綠色的玉墜兒,便是眸光一變,眼底情緒翻湧,薄唇輕顫,猶豫一會兒,才啟唇道:“這裡其中一枚玉墜兒,是南屏的。”
商海若眼中露出驚訝之色,她看向北冥傾絕,微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玉墜兒可不是尋常之物,蕭南屏明明只是南國蕭氏皇族中的一個宗女罷了,怎麼會和……
到底是怎麼回事?蕭南屏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人?
傅華歆把那對玉墜兒對到一起,完全契合的一對玉墜兒,呈現太極圓形,正面雕刻的是一對鴛鴦,背面刻著兩個小篆字——綺裡。
綺裡這個姓氏,可是不簡單的啊。
西漢之初,高祖欲廢太子,呂後為尋有才之士輔佐太子,故聽留侯之計,迎四人以為上賓。
而那四人,便是商山四皓,其中便有一人自號——綺裡季。
如果此綺裡便是彼綺裡,那蕭南屏的亡母便不是姓蔡,而是複姓綺裡。
商海若伸手接過那對玉墜兒,捧在手心裡仔細來看,忽然,她抬頭看向他們道:“如果南屏的母親是綺裡氏後人,不可能被人這樣輕易害死。可如南屏的母親是真的姓蔡,那有沒有可能……南屏根本不是蕭氏皇族的血脈?”
畢竟,蕭南屏可是天生秀骨之人,而那個家族歷代是女子傳家的,不可能出現男子。
所以,蔡氏的姓可能是假的,身份卻是真的。
而蕭南屏的親生父親,很可能就是這個綺裡氏人。
傅華歆輕點下頭,看向北冥傾絕嘆道:“你看中的姑娘,來歷可越發不簡單了。如果她真是綺裡氏族的女兒,又有一個那樣身份神秘的母親,很可能……她會是某族少主。”
畢竟,天生秀骨的那個家族,可是從來都傳男不傳女的。
長女嫡出為女,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北冥傾絕不想去探尋蕭南屏的真實身份,可這事也不能瞞著她,畢竟是她的身世,她有權知道。
傅華歆把那對玉墜兒放入白玉盒中,交給了北冥傾絕,勾唇慵懶笑道:“你也無需為此糾結,無論她是何等身份,她都不會捨得拋棄你的,誰讓你如此貌美如花惹人愛呢?”
“季!”商海若拉一下他衣袖,瞪他一眼,讓他消停。
再鬧下去,雅嵐可又要揍他了。
北冥傾絕拿過盒子,並沒有立刻起身離開,而是眯眸看向傅華歆問:“另一枚玉墜你何處得來的?”
“不可說!”傅華歆故意氣他,就不告訴他此物來歷。
商海若頭疼的以手扶額,這兩個人都老大不小了,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幼稚呢?
北冥傾絕狠瞪傅華歆一眼,提劍起身,拿著盒子便走了。
商海若無奈的看著傅華歆,搖頭一嘆:“唉!你說你氣他做什麼?要是他今兒脾氣大點,你不得又捱揍嗎?”
“打不過他,我總得過過嘴癮吧?不然,我不得憋屈死啊?”傅華歆單手撐著下巴,坐沒坐相,那還有半點朝廷大員的樣子?
商海若也不和他掰扯這些,而是湊過去伸手為他捏著肩,溫聲柔語問道:“這玉墜兒可不是尋常之物,你到底是從何處得來的?”
傅華歆享受的眯起眸子,嘴角上揚,心情很不錯的道:“那枚玉墜兒是我母親給我的,說是五年前她救了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次日便不告而別了。玉墜兒呢!是她在地上撿到的,想必是對方走的匆忙,不小心遺失下的。”
“哦?那看來,南屏還真有可能非是蕭氏皇族的人了。”商海若一邊為傅華歆按摩著,一邊又看向黑漆漆的門外,剛好看到那抹離去的黑色身影。
“閼辰,你又偏向他,就不怕我吃味兒嗎?”傅華歆眯眸勾唇笑看著身後人,沒好氣的哼了聲,偏過頭不理人了。
商海若無奈苦笑,她還不是為了他好?不讓雅嵐滿意,雅嵐真會揍人的。
傅華歆生氣厲害,說不理人就不理人,還不許商海若上床了。
沒辦法,被鳩佔鵲巢的商海若,只能抱著枕頭去睡外室的羅漢床了。
而在另一邊,蕭南屏卻去訪了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