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屏轉過身去,望著商海若苦笑道:“我不是為他的毒擔心,而是為他的傷心疼。那樣挨一刀,他該多疼啊?”
商海若明知這時候不適合笑,可還是忍不住笑了。雅嵐怕疼嗎?答案是不怕。
可在南屏面前,雅嵐就算受一點傷,也會裝作好疼好疼吧?
傅華歆把北冥傾絕的劍遞給了蕭南屏,這劍他拿著還行,去碰……他還沒活夠。
蕭南屏接過劍,望著劍上的血,取出一方白帕抹了兩下,擦幹淨劍身,便把劍插回了劍鞘裡,提劍轉身走到一旁桌邊的竹凳上坐下。
傅華歆吃驚無比的看著她,很想知道她是怎麼才沒被重溟劍傷到的?要知道,重溟是把來自於北冥深海之下的千年古劍,誰也不知道它的來歷,只有北冥一族的人得它認了主。
這千年之間,除北冥家的嫡系長子長孫以外,誰敢碰它,非死即傷。
少年時他爭強好勝,便有一次去拔了重溟劍,那一回可差點削掉了他一條手臂,至今回想起來,依舊餘驚難消。
商海若也很是驚詫的看向了蕭南屏,可這事她不好問,也不想過問。
畢竟,這是雅嵐和南屏的私事。
傅華歆走過去坐下來,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轉頭看向蕭南屏問:“他到底中了什麼毒?怪醫真的能救他嗎?”
商海若對此也是很擔憂的,那個毒太厲害了,就算怪醫為當今之世五大名醫之一,她不敢確定對方能不能解了那古怪的毒。
“他能解。”蕭南屏手中握著重溟劍,那雙不笑時也含三分笑意的桃花眼,此時,眼中是冷厲一片,握劍的手骨節凸起,周身殺氣未斂,明顯就是一副隨時要殺人的樣子。
傅華歆喝商海若對視一眼,他們似乎明白了。怪醫是在拼命救雅嵐,因為雅嵐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南屏一定會殺了怪醫,讓怪醫給雅嵐陪葬的。
蕭南屏耐心的閉目等著怪醫出來,握劍的手五指緊收,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顯露,周身殺氣更為濃烈。
傅華歆和商海若臉上皆露出擔憂神色,雅嵐要是出了事,南屏應該會瘋吧?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牆角放著的竹製刻漏,滴滴答答的水流下,刻尺上浮,時間已是子時初一刻了。
而怪醫解毒的用時,已足有四刻時間之久了。
這時候,三人已經都露出了急躁的情緒。
蕭南屏雙眼猛然睜開,手握重溟劍起身,轉頭便看到房門自裡面開啟,走出來一個胖乎乎圓滾滾的白衣小孩兒。
“怪醫……前輩?”傅華歆難以置信的望著那走出來的小孩,說話的聲調都變了,扭曲的估計能像麻花了。
古谷斜眼狠瞪他一眼,從鼻孔裡冷哼一聲,直接走向蕭南屏,一雙小胖手叉著腰,仰頭怒瞪眼咬牙道:“他已經死不了,你該幫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