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若只穿了一件刺繡青衫,長發以玉簪挽起一半兒,餘發披在背後,袖袍寬大飄逸,倒是真有幾分書生儒雅之氣。
傅華歆和北冥傾絕一起上了橋,設計好的巧遇,卻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這都什麼鬼打扮?他和北冥傾絕黑紅配,他們卻是綠藍同色調?
蕭南屏一瞧對面黑紅配的二人,便忍不住摺扇輕搖笑道:“二位這般打扮,今夜出行,可真真好嚇人啊!”
紅色平常是喜慶,可晚上,特別是中元節的時候,穿出來可真是好滲人了。
商海若見過橋的人都因看他們而停下腳步,她握拳抵唇咳了聲,看向對面二人笑說:“相遇即是有緣,我與鳳兄二人逛著也孤單,你們要是願意……大家可以一起去放燈。”
傅華歆和北冥傾絕自然不會對此提議有異議,因為他們出來就是要約會的。
就這樣,四個俊俏的公子,結伴一起去放燈了。
其他人倒是下了橋便四散走開了,可有些居心不良的人,卻尾隨上了他們幾人。
蕭南屏是第一個發現有人跟蹤他們的,可他們四個誰都沒露出絲毫痕跡,依舊很是自在瀟灑的狂街買燈。
之後,四人便捧著燈去了河邊。
北冥傾絕他們三人都有親人可以拜祭,可蕭南屏卻不知道這燈該為誰點……
商海若畢竟是女子,心比較細,她見蕭南屏端著燈久久不放,便轉頭看向她低聲問:“你沒有想拜祭的人嗎?”
她記得,蕭南屏的母親早亡故了,難道她就不想拜祭一下自己的母親嗎?
蕭南屏捧著那盞荷花燈,良久才吐口氣道:“其實,我不曾見過我的母親,我懂事後,也沒人告訴我,我母親的墓地在哪兒。因為,我母親是我父親救下的一個江湖女子,且當時我父親已經有妻有子,所以……我母親進府後,只落了一個妾室的身份,還不是良妾。因為,她來歷不明,做妾也只是和被家主看上的婢女一樣,是賤妾。所以,除了知道我母親姓蔡以外,我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父親太薄情,也早不記得母親的名字了,偶爾提起母親,也只是蔡氏蔡氏的稱呼著……”
商海若雖然早知道蕭南屏的出身,可當聽她用無比平靜的語氣說出自己的身世,她還是覺得又一次心疼她了。
她是個可憐的姑娘,也是個堅強的女子。
憑她母親在靖惠王府的地位,她能走到今天,真的是很不容易。
北冥傾絕隔著傅華歆和商海若兩個人望向她,心裡有點泛疼,是對她心疼。
蕭南屏最後還是在荷花燈上寫了“蔡氏”,旁邊配了兩行小字:生如飄絮,去留隨風。
商海若望著那兩行小字,心中忽生一股悽涼之感。
蕭南屏放了手中河燈,便起身拍了拍手道:“咱們也別在這裡湊熱鬧了,不如去找個酒館喝兩杯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嘛!”
商海若知道她這是心情不好了,她走過去攔了她的肩,帶著她離開了荷燈如星海的河邊。
傅華歆雖然心裡很同情身世悲慘的蕭南屏,可不代表他看到自己喜歡的人,摟著蕭南屏的時候,他就能忍住不吃醋!
北冥傾絕神色詭異的看了傅華歆一眼,提劍跟上了商海若她們二人。
這麼愚蠢的人,到底是怎麼成為一國丞相的?他質疑。
傅華歆被北冥傾絕鄙視的火大了,追上去就和北冥傾絕當街打了起來。
旁邊又多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有外地人不認識他們倆,還叫好鼓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