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水她們三個在一旁聽的倒吸了口冷氣,從不知世上還有這麼可怕的人。
老威王活了幾十年,也頭一次聽說世上還有這種泯滅人性的人。
蕭南屏手扶著老威王的手臂,望著他老人家,微微一嘆道:“爺爺,這個人做事全憑心情。心情好時,他就好興致的逗你一下,並不會做出危害你性命之事。可若是心情不好了,輕則就如他對胡太後做的這些事,重則……便會發生一件血流成河的慘事。”
也是因此,她才不想與此人多接觸,只怕這人對她生了興趣,以後對她糾纏不休,危害她身邊所有在乎之人。
老威王聽完她的話,便點了點頭,看了藍水她們一眼,意思就是讓她們機靈點,對這人一定要有多遠躲多遠。
藍水她們三人無聲低頭應下,隨之便退下去了。
那麼可怕的人,她們才不會作死的去招惹呢!
……
五月二十七,正如蕭南屏所料,胡太後惹惱了那個人,一夜之間,宣光殿除了胡太後和穆嬤嬤以外,所有人都一夕之間全七竅流血而死了。
其中包括那些暗衛,他們死的更慘,肢體被截割,開膛破腹,腦殼被敲開當成燈點,一張張七竅流血的頭顱,就那樣擺在宣光殿正殿的羅漢床上,燈火在他們頭頂一跳一跳的,更映照出他雙眼爆睜五官扭曲的蒼白鬼臉,像地獄爬出來討命的惡鬼。
胡太後被嚇的大病一場,要不是忽然出現了一個和尚,在宣光殿做了一場法事,胡太後這時候恐怕早就被嚇瘋了。
元詡聽聞宣光殿出事,便擺駕來看看,還沒進門,就被那一具具被抬出去的屍首,嚇得他雙腿發軟,驚慌驚恐的揮手讓人擺駕回宮了。
這簡直就是人間煉獄,也不知道母後得罪了什麼人,居然遭人這樣報複。
可怕,太可怕了。
宣光殿後寢殿,胡太後臉色蒼白的斜靠在床頭,帳子被放了下來,裡外人影模糊,她面色陰沉的啟唇問:“你師父何時抵達洛陽?”
那名青年和尚,雙手合十,垂眸淺笑回道:“師父會在五日後抵達洛陽,在此之前,還請太後安心養病,外面的那些妖魔鬼怪,便都隨他去吧!”
不用對方說,胡太後在受了這樣的驚嚇後,也是斷然不敢招惹對方的了。
那青年和尚緩緩抬起頭,望著帳內模糊的人影,嘴角勾笑道:“貧僧聽聞老威王此時正在宮中養病,故而想去探望下,還請太後恩準。”
“你要見老威王?何事?”胡太後抬眼看向帳外,這個青年和尚是長得不錯,只不過太邪性了些,一點也不像個無欲無求的出家人。
“除了為老威王送治病良藥以外,貧僧還能做什麼呢?”青年和尚唇邊笑容邪佞,眼底更是浮現了一抹殺意。
胡太後瞭然點下頭,看向穆嬤嬤吩咐道:“派個人為小師父領路,再挑些補藥一併送去徽音殿。”
“是。”穆嬤嬤低頭應聲,直到現在,她還是心裡止不住的發抖,實則是那些人的死相太可怖了。
“貧僧告退!”青年和尚微微一笑,雙手合十行一禮,便轉身隨穆嬤嬤出去了。
胡太後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心裡依舊忐忑難安。
那個人會輕易罷休嗎?她總覺得這是那個人報複她的開始,而不是結束。
都怪她,招惹這人一次吃了虧,為何還不長個心眼,非要再吃一會虧才長記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