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鬼麵人離開郡守府後,便去了城外駐紮軍營,進了帥帳,不過片刻便出來離開了。
陳子開在人走後,便披衣出了帥帳,儒雅的臉龐上浮現怒色,沉聲下令道:“立刻去召集眾將,若有遲遲不到者,軍法處置!”
“得令!”兩名守在營帳外計程車兵,領命離去。
陳子開氣的手捂胸口,想他行軍打仗多年,從不曾出過擾民的土匪兵。
今次,卻因西豐縣侯帶來的人,毀了他一世清譽!
夜已深,所有將領都休息了,有得還因奪了一個城池高興之下喝多了。
所以,在軍令下達之時,有不少人是被潑醒的,也有不少人已死在帳中或城內某處,死相極慘,引起眾人恐慌。
陳子開在召集眾將領後,便說了南屏公主路徑此地,見眾人不尊軍法,濫殺無辜,姦淫擄掠,實在可惡,故留人於此,懲戒眾人。
這些將領對蕭南屏不熟悉,最多就是有些人聽過太子很疼寵這位小堂妹罷了。
可城裡城外死了那麼多人,這血的告誡,已經讓眾人瞭解到,這位奉命和親北國的公主殿下,絕對絕是個手段不弱的女子。
也是了,沒點本事,如何能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便盜取了北國軍事佈防圖呢?
如今她正得聖寵,皇上拿她當個寶,她手段又如此狠辣,那怕他們這些沙場舔血的莽夫,也不由得對她升起忌憚之心了。
陳子開在對下屬下達嚴令後,便請了從城裡到來的蕭公和進帳談談。
蕭公和本就被蕭南屏氣的一肚子火氣,又被人深夜召喚出城來,他就更滿腹火氣了。
陳子開落座在帥帳內的獸皮椅上,望著坐在一旁的蕭公和,眉頭皺起嚴厲道:“侯爺,此次徵戰北國,是你向皇上請命而來。如今卻帶頭違反軍規,姦淫擄掠,與土匪賊寇又有何分別?”
蕭公和滿腹火氣,陳子開還敢訓斥他,當心便火大的起身怒指對方道:“陳子開,你以為皇伯父重用你,你就算根蔥了嗎?哼!一個拉不開弓弦的人,憑什麼帶領我南國好兒郎開疆擴土,又拿什麼來命令本侯?”
陳子開臉色已是黑沉,對於這位桀驁不馴的皇室侯爺,他也是再沒絲毫恭敬,起身怒甩袖道:“侯爺若是嫌本帥這裡的廟小,大可帶著你的人回南國去。至於今夜之事,本帥只給侯爺一個告誡,皇上再寵你,也難保你不會死於南屏公主之手。莫要忘了她的性子,那可是位說到做到的狠辣主兒。”
“陳子開,你放肆!”蕭公和氣的渾身發抖,面目猙獰的怒瞪著一身儒衫白袍的陳子開,雙拳緊握,簡直是想現在就殺了此人。
陳子開是出了名的白袍儒將,書生氣濃,年逾四十,美須長垂,平日和和氣氣的,可此時卻被氣的多了幾分武將威嚴之勢。
蕭公和最終還是甩袖怒離開了,因為蕭南屏的人又出現了,他們在保護著陳子開,防的就是他會殺陳子開而代之。
陳子開暗鬆口氣,對那二位拱手謝道:“多謝二位相救,否則……這位西豐縣侯,真是被皇上寵壞了。”
“陳將軍保重,吾等告辭!”那二人話音一落,又如鬼魅般飄忽而去。
陳子開在他們離開後,便是沉重一聲嘆。皇上真是越來越糊塗了,怎能讓這樣的渾人來輔助他呢!
這仗剛開始打,若不是南屏公主派人來的及時,他們這出師無名的南國大軍,就要因為一些害群之馬,而徹底失去民心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皇上年輕時也懂,怎如今上了年紀,反而糊塗了呢!
唉!此戰以他看來,真是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