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海若伸手推開了蕭南屏這個妖精,下床去找了件衣服穿上,回頭淡定的解釋道:“昨夜她去做賊了,宮裡來了人,因此她才與我睡在了一張床上。而我們……什麼都沒發生。不信,你看她手臂上的守宮砂,不是還在嗎?”
傅華歆被北冥傾絕反剪手壓著,他怒紅眼抬頭看去,果然看到蕭南屏皓白的手臂上一點殷紅,正是女子十五歲及笄後所點的守宮砂。
北冥傾絕放開了傅華歆這個“莽夫”,走過去給蕭南屏披了間衣裳,面具後的眼睛裡也有一絲怒火。
蕭南屏穿了白色的褻衣,靠近北冥傾絕,眨眼一笑道:“怎麼,威王殿下你這也是吃醋了?”
北冥傾絕低頭望著她這雙勾人的含笑桃花眼,張嘴剛要說什麼,便被這放肆無忌的女子給一吻封口了。
傅華歆在一旁黑著臉,他根本就不明白,他們四個這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關系?
“王爺,不好了,大小姐出事了。”祝伯在外頭有些著急道,可卻沒有逾越的闖進去。
商海若剛洗把臉喝口茶漱口,忽然聽聞商蒙出事了,她放下茶杯便走出了房間,見到祝伯便問:“大姐出什麼事了?”
祝伯眉頭皺了下道:“前幾日五小姐與大小姐發生了些爭執,五小姐便命人把大小姐關進了柴房。大小姐的婢女想來找老奴幫忙,卻被王太妃的人給扣住了。今兒看守大小姐的人來偷偷找老奴,老奴才知道此事。而大小姐……受了風寒,高燒不退,老奴這才急忙來稟報王爺。”
“五妹太胡鬧了!”商海若眉頭一皺,便提步向水榭外走去。
祝伯帶人緊隨其後,心下也為大小姐的病情憂心。
傅華歆自然也跟去了,容王府的事,沒有他管不了的。
北冥傾絕倒是沒去湊熱鬧,而是坐在外室等人。
蕭南屏忙穿好衣服,匆忙洗漱一下,梳頭玉簪簡單挽發髻,然後便走了出去對他道:“我有事出去辦,威王殿下你就請自便吧!”
北冥傾絕抬頭看向她離去的背影,面具後眸光一斂,提劍便起身跟了上去。
蕭南屏這次倒是沒做偽裝,也沒帶人在身邊,獨自一人穿著隨性的出了容王府。
胡太後要抓她的把柄,她就讓她抓好了。
北國之行,也差不多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唉!從來北國到,她便知她不會留在洛陽多久。
昨夜之事,便是她回歸南國的一個契機,也是她北國之行計劃之內的事。
北冥傾絕見蕭南屏出了容王府,他便沒有再跟了,而是轉身向威王府方向走去。
容王府外的幾波人,在看到蕭南屏和北冥傾絕一前一後走出容王府,他們還以為他們是一道的呢!
可後頭,他們卻是一南一北分開了。
可不管怎麼樣,他們要跟著的人,都只有蕭南屏一人。
至於北冥傾絕?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跟蹤那尊活閻王啊!
蕭南屏前頭瀟灑的悠閑溜達著,一襲紫紗衣在夏風中飄飄如雲,烏發雲髻上的翡翠簪在陽光下玉潤光澤,偶爾一閃光,能迷人眼。
後頭跟著的人很是小心翼翼,一點沒露在明裡,全是暗中跟蹤。
蕭南屏這樣隨性行走在內城街道上,自然是被不少人注意到的。
其中有一個熟人,便在車裡執扇挑簾,對她笑打了聲招呼:“南屏公主好悠閑啊!一大早便要散步去外城嗎?”
“咦?”蕭南屏頓步側首看去,盯著對方皺會兒眉頭,這才恍然一點頭笑說:“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藺公子啊?”
她真的欣賞不來這個世界人的喜好,好好的馬車不坐,非崇尚牛車,一頭水牛,瞬間拉低了這輛精美馬車的格調。
藺兄在車內握扇一拱手,微笑作揖道:“上回忘了告知公主在下的名諱,今兒藺懷慕便這廂有禮了。”
蕭南屏打量了這位風流倜儻的藺公子一眼,勾唇一笑扭頭離去了。
藺蘭,字懷慕,藺家如今的少主,洛陽城出了名的風流公子。
可她卻聽曲蓮說過,藺蘭五官端正,眉目疏朗,實非風流之面相。
所以,藺蘭此人不可交,只因他太會深藏不露了。
藺蘭倚在車欄上,一手執扇挑簾,嘴角上揚噙笑意,望著那抹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幽幽嘆息!如此佳人,卻被人當刀使,當真是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