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傅華歆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殘餘的酒水,滴在了他如血色般的袍擺上。
商海若取了自己用的白帕,為他擦掉了膝上的酒漬。
老威王更不會理那些亂吠狗崽子了,他和蕭南屏繼續飲酒唱吟道:“神龜雖壽,猶有竟時。螣蛇乘霧,終為土灰。”
“老驥伏櫪,志在千裡。烈士暮年,壯心不已!”蕭南屏與老威王靠近又碰一杯,對於這位白頭的名將老人,她心中甚為心疼。
自古美人如名將,不許人間見白頭。
而這位老人家英雄一世,如今卻是年老病痛纏身,再無昔日風采,更是壯志難酬,怎能令人不唏噓,怎能不讓人心疼。
“丫頭,你真說到老人家心坎裡去了。”老威王手裡端著酒杯,望著她慈祥笑說:“你要是我老頭的孫女該多好?可惜咯!老頭沒福氣,只有孫子命,沒有孫女命。”
蕭南屏笑而不語,與老人家又碰一下杯,笑飲口酒,心中不由一嘆啊!想她要是老威王的孫女了,那以後還咋嫁北冥傾絕?
所以,老威王還是沒孫女命的好!
大不了到時候,她把自己送給老人家當孫媳婦好了。
那少年滿臉怒氣的瞪向那名紅衣男子,一看之下,可把他氣的快吐血了。活祖宗哎!這個肅王爺怎麼老和他做對啊?他上輩子刨他祖墳了嗎?有他這樣逮著他一個人欺負嗎?
商海若也認出對方是誰來了,還真是冤家路窄了,居然在這裡遇上了胡多思,之前傅華歆打的那個胡太後的內侄。
胡多思已經帶人氣勢洶洶走了過去,今兒拼得再挨一頓揍,他也要為自己的鴿子討回個公道。
蕭南屏抬眼看了這油頭粉面的小子一眼,轉頭與老威王繼續聊天道:“您老人家要是喜歡喝酒,回頭我向我那位道友討要幾壺仙釀,那酒才是味香養生呢!保您老人家喝了那仙釀後,身輕氣爽,年輕他個二十歲。”
“哎,你丫頭怎麼還有道友啊?”老威王一般是不信鬼神的,佛教道教他都不沒興趣。
可一聽蕭南屏提前什麼道友,他還以為蕭南屏是帶發修行的呢!
蕭南屏已經看見那砂鍋被蒸汽頂起來了,熱湯正冒著泡往外漏呢!她來不及向老威王解釋了,放下酒杯便起身疾步小跑了過去,用帕子捏住蓋子,開啟了鍋蓋,拿過一旁的託盤,揮袖拍出綿柔一掌,把砂鍋移到託盤上,轉身笑走回去道:“湯好咯!準備好碗,本公主親自給你盛湯,榮幸吧?”
“不覺得榮幸。”傅華歆沒好氣瞪她一眼,最討厭這個妖女接近閼辰了。
蕭南屏回瞪他一眼,轉身走到自己座位處坐下來,砂鍋放在桌子中間,她拈一隻木勺,先盛一碗湯送給老威王嘗嘗鮮,之後才給大家也盛上一碗,最後是她自己的,鴿子肉和香蕈太好吃了。
老威王年紀大了牙口也不好,一塊鴿子胸脯肉,也就吃了兩口,倒是覺得這香蕈味道很合他老人家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