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的拇指一直按在劍柄上,整個人也一直猶如一把隨時會出鞘的劍,對著的人,便是這位隨時可能火山爆發的肅王爺。
朱雀走到青龍身邊,伸手搭在他肩上,讓他放手一些,不要一直這般肌肉緊繃的,太累。
青龍扭頭看向對他一笑的朱雀,他緊繃的身子,漸漸放鬆,人總算沒有那麼累了。
麒麟又蹦躂過去撩玄武了,她之前想了很久,覺得玄武也長得蠻俊俏的,肥水不能流了外人田,她還是把這窩邊草給吃了吧。
玄武本就是個青澀少年,那經得起麒麟這個嬌俏少女的撩撥啊?所以,每次麒麟一撩他,他就忍不住紅臉,顯得特別沒出息。
蕭南屏走到梳妝臺前,把頭上沉重的金鳳冠給摘了下來,隨手拋給了商海若,對她眨眼一笑,便轉頭拿起一把鑲嵌七色寶石的白玉梳子,輕柔的細梳青絲。
透過菱花鏡,她瞧見商海若把金鳳冠戴在了傅華歆頭上,一個忍俊不禁,便笑了出來。
然後,她就又接到了傅華歆的鋒利眼刀子。
商海若也被傅華歆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她抿唇一笑,雙手捧起金鳳冠,戴在了自己頭上,流蘇金簾半遮她秀美容顏,一雙似水溫柔的明眸,在簾後含笑望人,幾分羞澀,幾分調皮,又有那一抹化不開的嫵媚柔情。
蕭南屏自鏡中看著對望的二人,她十分嫌棄了傅華歆一眼,商海若都這副模樣了,他難道還傻頭傻腦的瞧不出他這個兄弟,其實是個女兒家嗎?
哼哼,當年的梁山伯真不算最眼瞎的笨蛋,因為一山更有一山高,傅華歆才是心瞎眼瞎的笨蛋加傻子。
梁山伯和祝英臺還儲存著一絲距離呢!可傅華歆和商海若呢?嘴都親過了吧?怎麼他就還沒識破商海若的女兒身呢?
愛情中的男女不是智商為零,而是負數加零再加零。
朱雀他們四個排排站,覺得這個洞房的氣氛好詭異,他們幾個都有點想奪門而出了。
蕭南屏梳好了頭發,也覺得此情此景十分怪異。她一個新進門的新娘子,坐在一旁看自己的夫君和別的男人深情對視?呵呵,這已經不是綠帽子了,而是把她整個人都給綠化了。
傅華歆無視了房間裡的所有活人,他起抬手撫摸上商海若微涼的臉頰,修長的手指挑起那雪白的下巴,垂眸吻上那雙嫣紅的唇瓣,溫柔的親吻他的新娘,心裡悸動之情,恰如少年時的情竇初開,酸酸甜甜,帶著青梅果子的青澀微酸,和那一絲絲酸中的甜蜜。
麒麟瞪大眼睛看著那擁吻的二人,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心跳的砰砰的,臉頰因激動而泛紅,眼神又有點同情的看向他們家可憐的主子。
玄武在一旁可大怒了,這兩個人是把他們主子當死人嗎?居然當著他們主子的面親親我我的!
“喂……”麒麟是想拉住沖動發怒的玄武,可是……還是沒能拽得住這頭小犟驢。
玄武從桌上端了兩杯酒,金絲紅瑪瑙杯,盛著清澈的酒水。
“嗯?”傅華歆皺眉看向玄武,不明白這孩子遞給他一杯酒做什麼?
蕭南屏坐在梳妝臺前,單手托腮勾唇笑說:“這是合巹酒,你不和容王喝,那就是我和容王喝咯。”
傅華歆一聽蕭南屏想和商海若喝合巹酒,他立馬伸手奪過玄武手裡的兩杯酒,一杯他自己端著,一杯遞到了商海若手裡,二人對面相望,雙手交纏,一笑喝了合巹酒。
喝完這杯酒,商海若轉頭笑看向蕭南屏道:“這酒是好酒,就是不知道……公主可有在酒裡下什麼佐料?”
蕭南屏托腮望著她,一輕笑道:“容王爺,酒裡有沒有毒,肅王爺最清楚。他既然敢喝下去,便可證明我沒有下毒。”
商海若看她一笑,收回目光,望著眼神有些心虛的傅華歆,她真是哭笑不得了。這是第一次,傅華歆喝了別人給他下藥的酒。
而這酒中到底下的什麼藥,不用去問蕭南屏,她心裡也已清楚了。
傅華歆的確嘗出酒中被人下了藥,可這藥他是知道的,並非劇毒,而只是……只是暖情用的。
所以,他才沒有提醒商海若,讓商海若喝了這杯酒,只想他們彼此醉一場,放開所有包袱,享受片刻的自在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