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主。”朱雀和青龍抱拳遵命。
青龍提劍率先出門為南屏掃清障礙,一路揮劍擋下無數靠近小院的人。
小院外,玄武和麒麟帶頭的一眾侍衛也被一群黑衣人纏住,只有朱雀一路小心翼翼的,掩護蕭南屏向驛站後院退去。
蕭南屏抬手摘下沉重的禦賜鳳冠,隨手丟掉,任及腰長發垂於背後。
逃命的時候,再珍貴的東西,也只能是該被棄掉的累贅。
朱雀急忙找來一匹汗血寶馬讓南屏先走,而她在驛站之外,一人一刀,成為最後的防線。
這次殺手很多,大概有三十餘人,且各個武功高強,更是視死如歸,絲毫不懼死亡,顯然是特意所培養的死士。
蕭南屏策馬奔出很遠,才又回頭看了一眼大火沖天的懷遠驛站,勾唇一笑,嘆道:“胡太後這個女人,有時候真是聰明的太自負了。”
呵!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都沒打聽清楚,就派人來殺她,這不是自負又是什麼?
罷了,她還是自己趕路吧!這樣會快一點抵達北國,她也能早日得到清靜。
……
荒山野嶺,高高懸掛在墨藍色夜空上的明月,清冷的猶如冰玉之盤。
北冥傾絕騎馬緩慢在月下前行,他並沒有在懷遠下榻,而是在城外休息片刻,便又連夜趕路,只希望早點回去看看祖父他老人家。
忽然間,他似是嗅到風中飄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面具後的眼神微變化,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之前打馬經過他身邊的紅衣女子,很可能在前面遇襲了。
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他也已猜到對方是誰,南國和親公主——蕭南屏。
而這個本來讓他不感興趣的南國公主,此時此刻,他倒是生出幾分興趣來了。
看看胡太後準備讓這位南國公主怎麼死,也是不錯的。
他伸手撫摸了摸身下馬兒的脖子,這才棄馬飛身起,向著兵器交響之地而去。
他距離遠方也不過十數丈遠,幾個起落,便已飛掠到目的地。
他飄然落在一棵大樹的枝幹上,居高臨下,抱劍觀戰。
“好一個南屏郡主,藏得可真夠深的。”黑衣人與蕭南屏交手數招,身上已是掛彩無數,由此可見,此女武功有多高。
“深藏不露,便是不想讓人知道。而知道了不該知道之事的人,便會……註定不能再存於世!”蕭南屏手持一把銀光森寒的長劍,月光映出她眼底的冰冷無情,揮劍轉腕之間,她殺人如同砍瓜切菜,絲毫沒有花哨招式,卻每一招在抹殺生命的剎那間,都能給人驚豔之感。
而在樹上觀看這一幕的北冥傾絕,銀色面具後幽冷的眸子裡,在看到蕭南屏淩厲利落的劍術時,眼底浮現了一抹驚豔之光。
這位和親公主殺人的手法,真是利落漂亮!宛若她就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令他欣賞的同時,也想與之交手一戰了。
而此時黑衣人已生出了一種錯覺,蕭南屏這位深藏不露的皇室郡主,怎麼似乎比他們……更像是一個刀口舔血的殺手?
蕭南屏早已察覺到有一人藏匿在暗中窺視她,在一劍驚飛羽的招式後,她便飛身後退落回馬背上,月下她回眸一笑,故意嬌柔的喚道:“威王哥哥,看著他們欺負屏兒,你也不出手幫屏兒出氣嗎?”
想一旁看熱鬧?哼!她偏要拉他下水。
“威王?”黑衣人驟然轉頭看去,果然,他看到了一個戴著半張銀面具的男人。
面具的花紋,因距離的原因,他雖然看不太清楚,可是那把名“重溟”的玄鐵重劍,他卻清晰的能感覺到它隱藏在劍鞘裡的嗜血殺氣。
重溟,乃為北冥家族祖傳的寶劍,唯有歷代繼承人才可佩戴。
而世間之上,也只有一把飲血魔劍——重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