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雪夜渡常有淚,山西夕臨柳未殘。
軍戎抱月操戈晚,金錯臥床枕劍眠。
壯志寄託日夜夢,王師最怕是流傳。
胡七道:女詞人李清照。
梁啟超吟道:
詩書萬卷鎖心扉,江河飄零淚眼飛。
徵雁歸來胭脂瘦,戰馬難回衰句肥。
舉杯顧影黃花落,低首看書雨徘徊。
遙望南冠終不改,香車寶馬恐難歸。
這時,只聽李存義叫道:一口古井。接著,騾車徐徐停下。
胡七掀開車簾,但見前面有個村落,幾十戶人家,旁邊有口古井。
梁啟超隨胡七也下了騾車。
李存義來到井臺上,往井下一看,深不可測。
胡七也來到井口看了一番,說道:用什麼東西盛水呢?
李存義道:我到村裡借個瓢來。說著朝村裡走去。李存義來到一個農戶前,輕輕叩門,可是半天也無人開門。他又來到一個農戶,敲門後仍無動靜。他有些納悶兒,心想:現在天色已明,鄉下人早該起床,可是為何沒有動靜呢?他又來到第三個農戶前敲門,仍無聲響,於是翻過院牆,只見豬圈雞窩內並無一物,藤架上絲瓜全無。他來到門前,輕輕敲門,沒想門並未上閂,一推即開。
李存義走了進去,殘席土炕,碎碗破鍋,沒有一人。李存義揀了一個瓢,朝井臺走去。
遠遠地見那輛騾車仍舊停在原地,胡七和梁啟超卻不知哪裡去了。
李存義前後左右環顧,也不見他們二人的影子,他有些慌張,來到騾車前,剛要掀車簾,猛見車簾一動,他見勢不妙,疾快閃身。一柄明晃晃的尖刀橫插過來,險些刺中他的左肘。李存義大怒,揚手連發兩鏢,只聽一聲慘叫。他掀開車簾,見有個尖嘴猴腮的家夥倒在裡面,胸脯上插著兩支飛鏢,呼呼昌血。
李存義拽出那個家夥,見他聲息全無,便把他仍在一旁。他想:胡七和梁啟超先生一定是出了事情,於是飛跑上前,尋找他們的蹤跡。跑著跑著,李存義發現地上有一隻鞋,那是梁先生的鞋,他心頭一緊,又往前跑去;前面是一片樺樹林,旁邊有條小河。他鑽進樹林,又走了一會兒,聽到有廝殺之聲,走近一看,有三個人正圍住胡七;胡七額上淌備,正揮刀力戰。那三人中為首的正是昨晚那個白發老者,手持柺杖,上下揮舞,逼得胡七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
李存義大喝一聲:歹徒休得逞兇!揮動單刀迎了上去。
老者身邊的兩個惡漢,見李存義過來,急忙揮動大環刀迎戰李存義,想掩護老者結果胡七的性命。
李存義怒喝一聲,施展形意八卦之功,揮刀勢如破竹,一會兒削掉一個惡漢的耳朵,一會兒又削掉另一個惡漢的鼻子。兩個惡漢自知難敵李存義,撇下老者落荒而逃。
李存義也不追趕,持刀又來戰老者。老者本來佔了上風,現見李存義助戰,有些惱火,雙肩一抖。李存義知是火筒槍襲來,急忙貓腰,兩團火卷來,只燒著樹枝。李存義用刀直抵老者咽喉,胡七見李存義助戰,精神抖擻,也揮刀在老者身後亂砍。
老者腹背受敵,狼狽不堪,揮動柺杖連連出擊,只見那柺杖一揮,杖頭伸出明晃晃的尖刀,銳利無比。
李存義大中:胡七小心!
胡七急忙轉身,左臂上被老者的杖刀劃了一下。
李存義施展八卦刀,舞得如同燈籠一般,步步緊逼老者。老者摸不清對方的門路,又有胡七在一旁助戰,有些慌亂。李存義趁機猛攻,一刀砍中老者的左臂,由於用力過猛,竟把老者的左臂砍斷。
老者慘叫一聲,急忙跳出圈外,從懷裡摸出創傷膏貼住左臂傷處,飛逃而去。
胡七持刀去追,被李存義攔住,李存義道:不要追了,梁先生不知下落,性命恐怕難保,咱們還是趕快去找梁先生。
原來方才李存義去村裡尋水,胡七與梁啟超在井邊等侯,忽聽唿哨一聲,人附近林中躍出幾個壯漢,為首的正是那老者。胡七力戰老者,另外兩個壯漢截住梁啟超,其中一個壯漢點了梁啟超的xue位,背起他往林中跑去。胡七見梁啟超被賊人搶劫,撇下老者去追賊人。追了一程,胡七被老者並兩個壯漢纏住,不得脫身,梁啟超卻不知去向。
李存義聽了胡七的敘述後,說道:咱們快去追賊人,恐怕不會跑得太遠。
二人往前追了一程,穿山樹林,見前面出現高山,有一山谷,一條澗溪緩緩而瀉;山腰上有座古廟,掩映在翠蔭之中。
李存義左右環顧,並無其他道路可走,於是道:走,咱們到那座古廟瞧瞧。
二人沿著山谷往裡走,越走地勢越高,有條蜿蜓小徑通半山腰古廟。二人沿著荊棘叢生、怪石突兀的小徑向上疾走。
胡七對李存義道:我想起來了,你猜那老者是誰?
李存義問:是誰?
他就是清宮大內高手崔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