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蓮連躲四鏢,在躲第五鏢時,腳下一滑,栽下房來。
那紅衣、黃衣少女正持雙劍在房下等待,見木蓮躍下房來,兩個人四柄劍齊挑木蓮,可憐木蓮未防備,身上被挑了幾個血窟窿,倒地身亡。
銀狐聽到木蓮的慘叫,有點慌張,低頭一瞧,險些被文冠的寶劍刺中。文果見木蓮已死,過來幫助姐姐齊戰銀狐。
銀狐力戰文冠姐妹,毫不膽怯,愈戰愈勇。戰了十幾個回合,已是香汗淋漓。文果見未能戰勝銀狐,心生一計,大叫一聲:開花!文冠聽了心裡明白,將雙劍並於左手,一揚手。
尹福在旁邊看見,叫一聲:天女散花針!可是已然晚矣,銀狐胸前已中了兩枚毒針。銀狐只覺眼前發黑,踉蹌幾步,栽下房來,流星錘充之一旁。
文冠姐妹一見大喜,雙雙跳下房去,去尋銀狐。
尹福又見銀狐受傷栽下房去,無心戀戰,也想下房,可是卻被薑桂題死死纏住。
文冠在草叢中尋到銀狐,正要舉劍砍下,卻被文果攔住。文果道:賊人不知是何人,咱們不如抓個活的問問。
文冠點頭稱是,於是按倒銀狐,抽出她的腰帶,欲綁銀狐。
就在這時,半空中傳來一聲霹靂般的怒吼:賊人吃我一竿!一個虎彪彪的年輕壯漢手持一個長竿朝文冠挑來。文冠未及防備,頭發被他挑散。
文果見狀大驚,一伸手,發出了母鏢,那壯漢不慌不忙,用長竿挑開支支飛鏢,又朝文冠戳來。
文冠只好放下銀狐,手持鴛鴦劍來戰壯漢,文果趁機又去綁銀狐。
你這婆娘倒不閑著。但見草叢裡滾出一個醜陋的漢子,手裡握著一根棍子。
文果罵道:剛來了一個使竿子的,又來了一個使棍子的,好不喪氣!
文果話未說完,那漢子已將棍子戳來,笑嘻嘻道:對嘍,打狗棍!
文果一招梨花舞袖“罵道:我來削斷你這打狗棍,再要你的狗頭!”
這時,尹福已經脫身,他跳下房來,一見來人,喜道:二位兄弟,你們快抵住賊人,我去救銀狐姑娘。
原來這二位好漢,一個是翠花劉劉鳳春,另一位使長竿子的是小辮梁梁振圃。劉鳳春白日前門遇見走鏢回來的八卦掌高手梁振圃,劉鳳春把近日發生的情形對梁振圃講了,梁振圃聽說晚上尹福帶兩個女子去頤和園探聽虛實,知道兇多吉少,便與劉鳳春商議,二人當晚也來頤和園。方才尹福在樂壽堂殿頂瞧見的那個黑影正是劉鳳春,他們二人一直尾隨尹福等人,直至看到事情危急才從隱蔽的樹叢中裡躍出。
梁振圃是直隸冀州城北後冢村人,其父在北京東大市開估衣莊。梁振圃七歲那年拜秦鳳儀為師學彈腿。十四歲時到北京跟師父學做估衣生意。後來梁振圃的父親到肅王府做生意,在肅王府認識了那裡的護衛總管董海川。從此梁振圃就拜在董海川門下學練八卦掌。功夫練成後,他在前門外東珠市口一家黃酒館設場授徒,江湖稱他估衣梁“又稱小辮梁”。
卻說梁振圃抵住文冠和文果姐妹,劉鳳春抵住追趕而來的薑桂題,尹福趁勢抱起昏昏然的銀狐迅速逃去。
尹福抱銀狐到法源寺時,天已熹微,寶禪法師見銀狐傷重,十分焦急。尹福把銀狐輕輕放在床上,解開她的衣襟,只見雪白的胸脯上有兩顆針孔,針孔周圍有淤血,開始發青。
一個小僧人端來一盆溫水,尹福用毛巾沾了溫水輕輕擦拭銀狐的傷口。寶禪法師又找來解毒藥撒在銀狐傷處,又為她服了解毒藥。
一會兒,銀狐微微睜開雙眼,見到尹福、寶禪法師,感激得流出熱淚。銀狐只覺得天旋地轉,胸部隱隱作痛,手腳也不太聽使喚。她風尹福眼圈發紅,兩只大眼睛怔怔地望著自己,一股感激之情油然而生,熱淚簌簌而落。
銀狐斷斷續續地說:我……恐怕回不了西城了,見……見不到父王和姐姐了,我死後……你們要把我的屍體運用西域,埋在沙丘之下,……我生不能再見國人家人,死也要看著國人家人……幸福生活……
尹福悲痛地大聲叫道:銀狐,你不能死!你不會死!
銀狐又昏了過去。
尹福熱淚潸潸而下,就像兩股涓涓熱溪,流了下來。
寶神法師嘆道:針毒是烈性毒藥製成,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天女散花針既然是‘千山散花’道姑發明,你不如即刻去千山尋找這位老道姑,或許還有辦法。
尹福嘆道:可是千山離北京恐有近千裡路,我就是取解藥歸來,恐怕銀狐姑娘的性命也保不住了。
寶禪法師思忖片刻,又說道:葉潛大夫那裡有一種麻醉藥,能在幾日內制止毒液蔓延,你先去千山尋藥,我派人趕快去找呀大夫。
尹福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尹福默默地看了一眼銀狐,然後告辭寶禪法師而去。
銀狐仍在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