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死神之眼,沒有健康的軀體,她根本什麼也做不了。
她的意示開始消沉,這樣活著還有什麼用。
不,至少這條命還有用!
宋初一左眼猛的冒出幽幽暗光。
如果眼前的一切不是夢,是真的,她現在醒來,她還沒有和程銘離婚,程銘和宋梓玉肯定會到醫院來。
宋梓玉想她和程銘,離婚,那麼……這就是她的底盤,宋家的,程家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宋初一沒等來宋程兩家的人,倒是等來了警察,來了兩個警察,一男一女,均二十多歲,開門見山的章:“宋女士,就七月十八號,下午兩點你從金貿大夏五樓摔下一事,我們想了解了解。”
女警在旁邊補充章:“其實在你醒來時就該問你,但你剛醒,身體想必承受不住,所以才拖到今天。”
女警看著宋初一的目光充滿掩飾不住的同情,床上的女人資料上顯示明明才二十七歲,按年齡來說,正是大好年齡。此刻的她躺在病床上,面色枯白,右眼蒙著白色紗布,條紋病服下裹著瘦到可怕的身體,露出來的一隻手腕細的如同幾歲小兒,上面插滿各種管子。
僅剩下的那隻眼睛,流露出非常平淡的情緒,平淡到讓人心中發寒。
再看看自己,她只比宋初一小兩歲,可兩人對比起來,彷彿是兩輩的人。
病床上的女人瘦的幾乎脫了相,又想到她是因為什麼而成這樣子的,雖然是名警察,可她到底是女人,女人天生的心軟特性令她在看到宋初一這樣的情況時,忍不住鼻酸。
宋初一淡漠的看著兩位警察,聲音仍然嘶啞難聽,仿如老嫗,摔下來時震傷喉嚨,能說話已經是奇跡了章:“不是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來,你們警察也已經結案了,現在來問我做什麼。”
男警察在這樣淡漠的目光下有些尷尬的移開了目光章:“雖然案子已經結了,但你是當事人,你又醒了,身為人民警察,有權力向你瞭解當時經過。”
“呵……”宋初一嘲諷的扯了扯嘴角。
女警察咳了聲章:“宋初一,有目擊證人說你是被你丈夫程銘推下樓的,是真的嗎?”
宋初一嘴角嘲諷的弧度更深章:“你都說是目擊證人,目擊證人的話你們都不相信,我說的話,你們能相信?”
“沒有監控,所以就沒有鐵一樣的證據,我就算說了事情真相,你們就真的能把程銘抓了?讓我猜猜,他和宋梓玉之所以那麼快無罪釋放,塞了多少錢……”
兩名警察臉色立變,萬萬沒想到宋初一說話這麼不客氣,他們來此,其實就是做做樣子而已。
“哦,你們做基層的,怕是拿不到什麼好處……”
“你不要胡言亂語!”男警察冷哼一聲,“我們稟公守法,為人民服務,絕不會……”
宋初一打斷他章:“警察同志,我不想聽你說這些讓我惡心的話,你們想問那天的情況,那我就回答你們——
我的丈夫程銘,婚內出軌我的親姐姐,我親姐姐大著肚子約我到五樓見面,用惡毒言語攻擊我。我沒忍住,想要打她,被程銘反打,隨後宋梓玉推程銘,程銘戳進我右眼。我於疼痛中翻下欄杆摔下五樓,落於地板上,全身三十五處骨頭斷裂,右眼眼珠破裂,現在躺在病床上,僥幸沒死的醒過來,如何?我這番話能定他們的罪?能將他們送入大牢?”
男警迫於宋初一的氣勢,明明虛弱到彷彿一隻手就能碾死的螞蟻,說話的語氣也是淡淡,可他莫名卻覺得害怕,囁嚅著一時說不出話來。
倒是女警察眼中同情之色更濃,她再度仔細打量宋初一,沉聲道章:“宋女士,你放心,我們會把情況如實反饋,如果真如你所說,是程銘和宋梓玉害了你,他們便觸犯了法律,法律不會饒恕他們的。”
宋初一看了她兩眼,難道這位女警沒覺得她自己說出的話很好笑嗎。
法律真要管用的話,程銘和宋梓玉早就進大獄了。
法律,有時候在有錢有權人手中,有時候一文不值。
兩名警察走了,宋初一開始等待程銘和宋梓玉的到來,結果這兩人沒等到,倒等來一個律師,律師表示他是程銘請來的。
該律師是來向宋初一替程銘提出來離婚的的。這位律師估計瞭解到宋初一之前和兩位警察說的話,氣勢洶洶的對宋初說她一摔了頭,所以對事情的經過想必是有錯看或者錯漏之處,或者是故意要針對程銘才說這些汙衊程銘二人的話。
並且舉例子反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