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萊費力的彎起嘴角章:“孟老師,今天也是我最後的機會了……以前不敢說,現在不說,以後也沒機會了……我崇拜您,感激您,敬佩您,愛慕您……六年來,我靠著對您的信仰走到今天,也從沒想過會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和您說這些。”
“但我對您說這些,不是想用道德來綁架您的感情……我是想對您說……有個女孩……”
“雪萊!”
雪萊猛的抓住宋初一的手,孟元譯也握住了她另一隻手,她看著孟元譯的眼睛亮的嚇人章:“有個女孩……戀、戀了您六年,她、她很……滿……足……”
最後一個‘足’字幾乎只是呢喃聲,話音一落,心電器儀上的波浪頻率叮的一聲變成一根直線,緊接著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宋初一握在手中的手失了力量,手術床上的女孩緩緩閉上眼睛,眼角滑落兩行淚痕。
宋初一死死咬住唇。
她其實和雪萊認識的時間很短很短,可她們之間或許是有著某種吸引力,所以縱使相識很短,卻彷彿認識許久一般。
可笑她空有死神之眼,卻連自己的朋友也救不了。
如果雪萊死在癌症上,她也不會這麼傷心,那是自然之態。可她不是死在致命的癌症!
她明明眼看著要脫離苦海,一切從頭開始,一把刀,一把紮向她胸口的刀,破碎了她未來的一切。
這才是讓宋初一最憤怒最悲哀的原因。
宋初一深吸口氣,開始讓眼靈搜尋兇手,她救不了雪萊的命,至少可以為雪萊報仇。
正好警察也來了,一部分警察押著兇手上警車,一部分警察往搶救室走,宋初一放開雪萊,猛的沖了出去。
她穿過走廊和樓梯,迅速到在一樓,兇手正在警察手中哀嚎。
“這個沒良心的醫院,這些畜生,他們害死了我爸啊……警察,你們為什麼抓我,你們該抓的是這些喪心病狂的劊子手,要不是他們,我爸怎麼可能死,是他們,是他們把我爸一點一點害死的。”
“老實點!”押解他的警察沉著臉怒吼,他們出警時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醫鬧殺了死還敢自己喊冤,這種事不是他們經歷的第一次。
不過這次還是第一次聽說是病人替醫生擋刀……
隨後他們看到一個人影沖了過來,屬於警察的直覺讓他瞬間察覺不對,剛要阻攔,忽然身體一軟,哀嚎的男人被一隻腳當胸踹了出去,哀嚎聲戛然而止。
片刻後,竟然哇的吐出一口血來,熱鬧的大廳如同被按了暫停鍵似的。所有人愣愣的看著這一幕,看著身著紅色外套的少女再次抬腳,重新踹在男人胸口,男人的身體往後滑,撞在一排椅角上,椅子上坐著的人立刻站起來跑到旁邊。
宋初一走到男人身前,後者雙手被烤,蜷縮成成蝦狀,滿臉脹紅,嘴角滿是鮮血。
她彎腰卡著男人的脖子將他拖出來,盯著他痛苦的眼睛,一字一句章:“捅人的感覺爽嗎?”
男人疼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宋初一的手扼著他脖子兩側,狠狠按壓,令他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你想不想也嘗嘗一刀捅進身體的滋味?”宋初一右眼黑氣彌漫,“或者,你想感受一下全身五髒補刺穿卻又死不了的痛苦?”
她渾身散發出的煞氣以及眼中流露出的殺意令周圍想要觀看的普通人不自覺的後退兩步,而她手中的男人在她氣息的鎖定下,全面承受她的所有壓迫,身體因驚恐而顫抖。
不一會兒,一股沖天的臊氣彌漫開來——他被嚇失禁了。
宋初一鬆開手,扔開了他,任由他躺在地上因痛苦而蜷曲。
“你什麼人!”警察終於反應過來,“舉起手,轉過身,不許動!”
宋初一剛才的動作太快,他們又因為身體突然發軟而失去最佳反應機會,等反應過來時,宋初一已經動完手了。
宋初一轉過身,臉色很白,有個警察還出了槍,她冷冷的看著面前這些警察,不發一言。
而面對她目光的幾位警察,居然不約而同的頭皮發麻,背後冷汗都冒了出來,有資歷淺一點的目光已經現了駭然,不明白為什麼一個柔弱少女的目光會讓他們覺得這般害怕。
其中一位稍年長的警察示意拔槍的警察把槍收回去章:“當著廣大群眾的面拔槍像什麼樣子。”
年輕的警察臉色一肅,將槍收了回去。
年長警察向前一步章:“我是華同區福源街派出所的民警,接到報警說這裡發生醫鬧,有家屬刺傷一名病人,你是……”
他其實已經從宋初一剛才的行為中明白了什麼。
宋初一看了她兩眼,閉了閉眼,再睜開,身上的殺意漸漸平息,她緩緩道章:“我是病人的朋友。”
想起那個姑娘,宋初一喉嚨一梗章:“她經搶救無效,已經死亡。”
警察愣住,周圍聽說刺傷事件的人聽到後也愣住,這才明白眼前這個少女剛的動作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