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這樣簡單的動作,他都做不到呀。
最後他只能輕拍鬱念之的背,防止她因太過急促的咳嗽而嗆到,在他的安撫動作中,鬱念之的咳嗽終於停止了。
“咳的這麼厲害,等會兒去醫院看看,別落下什麼病根。”他收回輕拍她背部的手,重新將紙巾塞到她手裡。
鬱念之胡亂的將眼淚擦掉章:“我沒事,只是急岔了氣。”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啞著聲音,順便用紙巾擤了鼻涕,罷了,剛才已經在他面前不爭氣的哭了,她最後一點自尊也被她自己扔在了地上,現在也不用再在他面前維持形象了。
童悅無奈,他看了看她,撤開目光,最終搖頭章:“不會。”
她說的對,他不應該一邊對她溫柔,一邊對她殘忍。
鬱念之愣愣的看著他,因咳嗽而起的漲紅一點一點的退散,又恢複之前的蒼白,好一會兒,她才喃喃道章:“果真如此。”
她站起來,脫下他的大衣,面無表情道章:“既如此,打擾童先生了。”轉身就走。
“等等。”童悅蹙眉道,“你現在這個樣子,怎能自己回去。給你助理打電話,讓她來接你。”
“不用。”鬱念之拒絕,“我來的時候沒出問題,回去的時候也不會。”
她無力的扯了扯嘴角章:“再說,我自己能不能回去,和童先生沒有關系,童先生就不用操心了。”
“胡鬧。”童悅沉了臉,“你若不願讓助理接,你稍等一會兒,我讓羅浮送你。”說著拿起手機準備給羅浮打電話。
鬱念之低低笑起來,笑的童悅停下了動作章:“你看,童悅,我剛剛才哭著對你說過,你一面對我溫柔一面對我殘忍,你又說不喜歡我,可你現在做的是什麼?你既然不喜歡我,求求你對我殘酷到底好嗎。我從這扇門出去之後,是生是死,與你無關。”
她說完,輕咳一聲,將所有哽咽、痛苦、委屈全部嚥下,脊背挺的筆直,恢複了粉絲眼中高冷的女神模樣,大步走到門口,伸手開啟門,走出了寒風之中。
真冷啊。
鬱念之抖了下身體,她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把大衣扔進垃圾桶,採取苦肉計,別人根本不在乎的。你折騰的使勁只有你自己。
她死死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回頭,也不讓自己落淚。走了兩步,發現眼前出現了白花,抬頭一看,竟然下雪了。
現在去把垃圾桶的大衣撿回來披著,應該還可以吧?
再叫一輛車,回去好好洗個澡,從今以後,將童悅這個名字徹底壓在心裡。
這麼想著,她臉上慢慢帶上笑,忽略心髒處傳來的絞痛,一步一步往外走。
她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多狼狽啊,哪有一點當紅影後的樣子,希望不要碰到狗仔,不然明天她的新聞就要引爆全網了。
童悅眼睜睜看著鬱念之走出他的視野,他佇立在原地,眼中升起濃濃的悲涼之意。
如她所說,狠下心,從今往後,她會恨他,怨他,再也不會喜他。時間長了,她會找到身體健全、全心全意愛她、和她無論在哪方面都很相配的男子。
他把手放在門上,緩緩把門拉攏,這扇門一旦合上,將徹底隔開他和鬱念之。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門即將合攏時,童悅視線中的鬱念之突然摔在了地上。
童悅心中一跳,再顧不得其他,推開門跑了出去。
“鬱小姐!”他扶起鬱念之,便見鬱念之臉色煞白,呼吸急促,她並沒有失去意識,昏昏沉沉之間看到童悅,伸手推他,“你走開。”
童悅在她額前摸了摸,觸手的溫度滾燙,他凝聲道章:“你發燒了。”
“不關你的事。”鬱念之掙紮著從他懷裡站起來,“我只是酒意上湧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