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劉東強走過來,氣的怒罵,“這東西是能隨便逞強的嗎!你要是覺得演不好,你就多鑽研鑽研,不用你親自感受!”
水刑到底有多痛苦,網上一查就知道,想想平時嗆口水就難受的不行,何況水刑?
稍不注意,會對大腦造成損壞,他們是演受水刑,而不是真正的感受水刑。
劉東強頭疼的捏著眉心,本以為宋初一是個省心的,哪想對方冷不丁弄出這個。
“對不起。”宋初一腦子有點暈,過了幾秒才緩過來,態度誠懇的承認錯誤,她自己覺得自己感受下水刑的滋味沒什麼,但在別人看來,這純粹就是找虐。
“沒事吧?”劉東強看著她,嘆氣,現在實在很難遇到一個實心眼的敬業演員了。
宋初一搖頭,也就難受了點,她在這方面的忍耐能力比別人強的多,所以剛才感受到窒息痛楚,於她來說,也還算在接受範圍內。
“這次要不是一白發現的早,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劉東強語重心長的道,“我喜歡敬業、不怕吃苦的演員,但一切前提是在自己安危之前,你這樣胡來,萬一出了事,誰捏待的起。”城
宋初一乖乖垂頭章:“實在抱歉,讓您和大家擔心了。”
話音剛落,她便察覺到頭頂傳來的目光更冷,冷的她不由自主抖了下身體,周圍的溫度也在瞬間低了不少。
宋初一都不敢抬頭,生怕迎來一個冰冷的眼神。
沐景序沒有說話,這丫頭太倔,她決定的事,鮮少能拉回來。他與週一白的目光在空中對上,一秒後,各自移開視線。
隨後宋初一收拾了下,繼續拍攝,這一次她做好防護措施,又因剛才親自感受過水刑的痛苦,接下來的拍攝格外順利,要不是確認她戴著防護裝置,會以為她又將防護裝置扔了,演的十分到位。
雖然看起來演的輕松,可對宋初一來說,演這幾場戲格外累,精神上的累。
想想當初革命時期,有多少女同胞或多少革命先烈,真真正正的遭受過這些酷刑,代入太深,更容易傷神。
“《破密》八十九場三十七鏡一次,action!”
山木田拿出手帕擦手,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不堪、奄奄一息的顏緋章:“顏小姐的骨氣令在下佩服,但在下的耐心有限,想來之前對顏小姐太過客氣,才會讓顏小姐一直不肯合作。”
他拍了拍手,聲音高揚章:“搬進來。”
一頭木驢搬了進來,那木驢全身光滑無比,背上卻凸出一根粗長的木棍,上面布滿暗紅的痕跡。
顏緋目光觸及,渾身劇烈一顫,平靜無波的眼神終於現出了恐懼。
這便是騎刑。
“卡!”劉東強站起來,怒朝一個工作人員吼,“湊這麼近做什麼,入鏡了!”
“重來。”
“《破密》八十九場三十七鏡兩次!”
“過!”
“《破密》八十九場三十八鏡一次!”
顏緋的表情取悅了山木田,他重新蹲下身,掐住顏緋的下巴,迫使她清清楚楚看清木驢的樣子。
“看來顏小姐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山木田溫柔一笑,“我這個人,其實最憐香惜玉了,像顏小姐這麼漂亮的美人兒,想必不願在上面體驗一番吧。”
顏緋眼睫抖動,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來。
山木田眼中現出難言描述的情緒,他的手極為留戀的在顏緋臉上滑動章:“在下也不想這樣,說起來,在下曾經很是傾慕顏小姐,哪想顏小姐是亂黨分子,可真真是傷透在下的心呢。”
停頓半秒,他用手帕輕輕擦拭顏緋留下來的淚水章:“只要你告訴我你們的據點位置,我保證不會再對你動手。”
“你這麼美,合該被人捧在手心裡寵著。”山木田直起身,憐愛似的拍了拍她的頭發,“顏小姐,給你一晚上的時間,好好想想,希望明天,我能聽到滿意的答複。”
“否則。”他路過木驢,伸手在驢身上拍了拍,“你大概要成為第一百零三位享受它滋味的女孩了。”
“過!”劉東強忍不住拍手稱贊,“漂亮。”
週一白退場,下一場戲是宋初一今天上午最後一場戲。
“《破密》八十九場三十九鏡一次!”
鏡頭推近,這場戲是宋初一獨角戲,她渾身濕透的癱倒在地上,看著面前的木驢,臉色慘白的毫無血色。
她在發抖,因為她在害怕,她可以忍受任何痛楚的酷刑,可這種騎刑,於她來說,無疑將她的尊嚴掃在地上,將她身上最後一層遮羞布扯掉,暴露在世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