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全部低下頭,肩膀不住聳動,險些沒繃住。
林雲歡一臉崇拜的看著沐景序,三言兩句,簡單的幾句話,便把汪緋懟的無話可說,順便再好好的羞辱了對方一番。
更妙的是,他剛才的一舉一動,都特別優雅,彷彿他幹的不是懟人的事兒,而是藝術。
不得不說,太爽了。
林雲歡忍不住去拉宋初一的手,以眼神示意章:你男朋友好帥!
宋初一低頭,掩飾住自己上翹的嘴角,她從來不知道,沐景序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沐景序剛才的一番舉動,在她心中留下‘可愛’的印象。若是沐景序知道她心中所想,怕是想揍她。
導演姍姍而來,像是沒注意到詭異氣氛似的,他喝道章:“都愣著做什麼,以為時間很充裕嗎,還不各就各位!開拍!”
圍觀的眾人散開,演員就位,汪緋站在原地沒動,劉東強朝她怒吼章:“汪緋,你杵那兒做什麼,你還要不要拍了?”
汪緋渾身一震,銀牙差點咬碎,王小美附在她耳邊章:“汪姐,忍住忍住,等回去咱們給郭總告狀,讓郭總幫你收拾那個小賤人。”
汪緋抬頭,陰森森看了她一眼,王小美被看的頭皮發麻,汪緋抓住她手用力攥緊,指甲嵌入王小美的面板,王小美扭曲著臉忍痛,不敢叫出來。
汪緋深吸口氣,朝已經退在旁邊的沐景序看去,她牢牢的將這張臉記在心裡。
第一個羞辱她的男人。
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沐景序忽的將目光看了過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上,那一瞬間,汪緋感覺自己像是被一把利刃穿透胸腔,一股發自內心的恐懼冒了出來,令她幾乎是狼狽的撇開視線。
“扶我一下。”汪緋小聲對王小美道。
王小美趕緊照作。
汪緋在原地又站了幾秒,這才緩解那股可怕的恐懼感,腿上重新有了力量,她再抬頭去看沐景序,沐景序對她微微一笑,非常紳士。
難道剛才是她的錯覺。
宋初一已經站好位,這場戲繼續昨天的針刑,宋初一看著汪緋拿著繡花針國,好心提醒章:“汪老師,這一次,您可得將針拿穩了,免得不小心又將自己紮了。”
她這麼一說,汪緋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態又波動起來,耳朵上傳來的疼痛牽扯住她的神經,令她每一根神經都在突突亂跳。
汪緋死死盯著宋初一那張經過化妝而顯得狼狽的臉,恨不得將針紮狠狠紮進那張臉。
可理智告訴她,不能這麼做。昨天她已經肆意的打過對方一巴掌,如若今日再‘不小心’將針紮進宋初一身體,她就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一個理由用一次還有人相信不是故意的,用多次——到時候宋初一追究起來,吃虧的定然是她。
汪緋的臉色一再扭曲,片刻後,她將矛頭直指週一白,眼圈一紅章:“這叮囑的話宋小姐應該對周先生說,昨天要不是他不小心摔倒,我又怎麼能受傷,從而耽誤大家的進度呢。”
她倒也聰明,耳朵被紮傷確實是因為週一白的失誤導致,瞬間便讓她自己處於弱者地位,讓眾人想起,她也是受害者。
“幸好周先生沒有受傷,要不然,組裡就有兩個傷者了。”
週一白正在檢查身上戲服的袖釦,聞言,淡淡的看了眼汪緋,又垂下了頭。
蠢貨。
他在心裡這樣說。
汪緋期待著週一白對自己滿懷歉疚的說幾句話,哪想對方竟然無動於衷,她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的朝週一白看了兩眼。
很好,現在的新人,一個兩個都拽的很,她倒要看看,沒有後臺的新人,怎麼在圈裡混。
沐景序手指在螢幕上敲動,三個字傳給螢幕對面的紅狐。
——查汪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