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妃身上有金創藥和一些常用找經丸,她把藥丸塞給皇帝吃,再將金創藥敷在傷口,如此這般,方才顯出邏輯性來。
在治傷的過程中,皇帝醒了。
“皇上。”雪妃眼中滿是驚喜,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將眼底快要噴湧而出的液體嚥了回去。
“我們這是在哪?”皇帝低低喘著氣,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平白是雪妃在替他治傷。
雪妃微微哽咽道章:“我揹著你掉下斷崖了,那些人以為我們死了,就走了。”
皇帝重複章:“你揹著我?”
雪妃點頭,見皇帝醒了,她緊繃的心頓時鬆了下去,忍不住抽了抽鼻子章:“你好沉,我都背不起呢。”
皇帝掙紮著從地上坐起來,雪妃忙按住他,他卻順勢將她攬入懷裡,低聲道章:“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你不要說對不起。”或許是在溫暖的懷裡,雪妃再也忍不住哭了,她的哭是無聲的,淚珠成線似的從眼眶裡流出,順著臉頰滑落到尖尖的下巴,凝結成滴,落在皇帝手上。
皇帝不由自主將雪妃擁的更緊。
——就在這時,陳微生覺得自己的手莫名有種灼痛感,彷彿有道視線正死死盯著她。
出於演員的職業修養,他沒有任何異動,連表情都是屬於皇帝的感動與心疼交織的複雜情緒。
然後,皇帝轉過雪妃的肩膀,凝視著雪妃的眼睛章:“雪兒,別怕,有我。”
接著彎腰,將唇印在雪妃額頭上。
——陳微生覺得,那道視線穿透性更強了,彷彿要將他整個人洞穿,這感覺好像被一條伺機在暗處隨時準備狩獵的狼一般,讓他感受危險,這股危險,直接令他的身體僵了下。
好在只是輕輕一碰,一觸即離,待他松開宋初一時,陳微生感受那的那股壓迫頓時小了許多。
等這一條喊過時,陳微生條件反射朝剛才賦予他壓迫的視線方向看去,正好對上沐景序淡漠的目光。
陳微生眯了下眼睛,有些不堪與之對視的壓力,率先撤開了目光。
他演過無數角色,狠厲的,溫和的,憨厚的,痴呆的……但有時候,一些骨子裡真正透出來的東西,光靠演還是很難達到的。
剛才短暫的對視中,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他在那位旁觀的沐先生眼中,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殺意。
之後一直保持著高強度的拍攝,中間就算休息,時間也不會很長,宋初一隻得趁有限的時間和沐景序說幾句話,然後又匆匆加入拍攝當中。
本來宋初一想沐景序先離開的,但看他一直在這兒,沒有流露出一絲想離開的意思。
最後,她找到洪偉,委婉的提出今天能不能早點收工的意思。洪偉非常好說話章:“女孩子嘛,你今天又是摔又是淋雨的,是要早點回去休息。”
於是,往常都要淩晨兩三點才收工的,今天破天荒的在十點左右就收工了。
宋初一都沒時間換戲服,幹脆穿著戲服和沐景序離開章:“等了這麼久,肯定餓了。”她自己都餓的不行了,何況沐景序。
夜晚的風有些大,加之之前宋初一淋了雨,且剛才還在室內又演了場水戲,晚上這幾個小時裡,幾乎有一半的時候和水泡在一起。雖然現在穿的幹燥的戲服,但被風一吹,竟也生出涼意,宋初一一不小心就打了個嘟囔。
沐景忽然將她打橫抱起,宋初一驚訝的瞪圓眼睛,沐景序一字不發,一路將她抱到他停車的地方才將她放下來。
宋初一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及至上車,剛剛坐上位置,車門砰的一聲關響。宋初一眼前一黑,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力量推倒在椅背上,緊接著唇上一熱,身上的人將她的驚呼盡數吞於唇中。
車內溫度節節高深,宋初一的反抗沒有絲毫作用,激烈的壓迫式的親吻持續有一分鐘,是接著沐景序的唇移到她的眉心,在那裡重重親了親後,這才放開她,含住她的右耳垂章:“以後,不許讓別的男人隨意親你。”
“就算是演戲也不行,嗯?”
最後那聲上揚的音調,將宋初一劇烈跳動的心跳速度送上了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