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範雨詩眼底光芒一閃而逝。
“你怕什麼呀。”範雨詩朝宋初一走去,她的嘴角微勾,明明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可那笑,卻讓人心底無端發寒。她擒住宋初一的下巴,直視後者的眼睛,“你當初殺本宮腹中孩子時,有沒有想過本宮也會怕?”
她笑的越溫柔,手中的力度越大,宋初一的下巴已經被捏紅了,她吃痛的皺眉,因害怕而顫抖,卻強自忍住章:“雪妃娘娘,奴婢不知你在說什麼,這裡是後宮,奴婢是賢妃娘娘手下的人,若奴婢有什麼錯,賢妃娘娘自會懲戒奴婢。”
“想拿夏凝心那毒婦壓我?”範雨詩輕呵一聲,“你可知這裡的花為何開的這般豔?”
“因為它們根下的養料,由人體提供。”範雨詩松開宋初一,後退兩步,氣場盡顯,將雪妃柔弱外表下的陰狠從骨子裡透了出來。
從外人角度來看,她幾乎是死死的壓制住宋初一。
“但是,本宮不會讓你死的這麼輕松。”她朝旁邊一指,“那裡,才是你的歸途。”
劇本裡,清絮旁邊有個石坑,裡面放滿了各種各樣的蛇,密密麻麻的,光看一眼就頭皮發麻。
“還等什麼,扔下去。什麼時候死了,什麼時候再埋到花樹下,好歹是一具上好的肥料。”範雨詩轉過身,朝虛空中做了個折花的動作,她低頭輕聞了下,“想必今年的白玉蘭會開的更盛一些。”
……
啪啪啪,洪偉和徐坤大力鼓起手掌,周圍還有兩個工作人員,亦是鼓著手掌,用傾慕的目光看著範雨詩,影後不愧是影後,短短一個片斷,幾句臺詞,幾個動作,便將眾人帶入場景中,彷彿眼前真的在上演一場殺人不見血的畫面。
範雨詩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得意,她確實有資本得意。
她之所以將另一部戲推掉,又想重新要回雪妃這個角色,是因為她得知雪妃這個角色被宋初一拿走了。
一個剛出道的新人,拿走原本屬於她的角色,哪怕這個角色是她推掉,這也讓她極其不爽。要是是另外有點資歷的人接這個角色,她完全不care,可偏偏是宋初一一個新人接了。
這讓她産生一種,她和宋初一地位差不多的感覺,越想越不爽,所以她才決定重新撿迴雪妃。
本以為以她的身份,洪偉應該立即答應她才是,結果居然讓她和宋初一一起試戲,哪怕洪偉說就算試戲也是她贏,她能全方位碾壓宋初一,那也不能抑制住她心底的憤怒。
把她和一個新人相提並論,是侮辱她還是侮辱她還是侮辱她?
因此範雨詩是故意要先試戲,故意要宋初一搭戲,她就是要讓自己全方位碾壓對方,讓宋初一知道她和自己的差距。
同樣的片斷,範雨詩已經詮釋的非常驚豔了,而且經過剛才範雨詩的試戲,宋初一可謂是面對面直觀的感受,絕對會給她帶來壓力。如此,宋初一想要再超過她,沒有可能的事。
範雨詩抬手看了下自己手腕上的表章:“宋小姐,我還剩下幾分鐘的時間,你剛才給我搭戲了,我也給你搭吧。地”
宋初一抬眸看了眼範雨詩,範雨詩眼中帶著前輩對後輩的關懷,宋初一輕嘆,不愧是演員,神態,語氣都把握的很好,讓人很難分的清真假。
如若宋初一真是個傻白甜的話,估計真能被騙過去。
“那就謝謝範前輩了。”宋初一微微彎腰,後輩對前輩的禮儀她已然做到最好。
一個影後給她搭戲,倒也是難得的機會。
試戲開始
周圍幾人都有些意興闌珊,在他們看來,範雨詩已經演的足夠驚豔了,所謂珠玉在前,在他們心裡已經給宋初一下了判決書。
包括本來對宋初一還有些小期待的洪偉,這會兒也有些敷衍了,若不是顧忌宋初一的後臺,他都不用讓她試了。
察覺到周圍的漠視,宋初一也不以為意。
在收到《皇宮秘史》的劇本後,她花一晚上的時間把劇本研讀透徹,現在的她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看一遍就能把所有詞記住,她一直在分析雪妃這個人物。
包括剛才看片段時,她其實沒有在看,對於劇本她很熟悉,她只是在想她該怎麼演。
雪妃這個人物角色,前期人有多好,後期就有多狠,但她的狠,是被逼的,被女主生生逼出來的。
凡是參與傷害她,傷害她腹中孩子的人,每一個她都不放過,到最後,她還想殺了皇帝。她一心一意愛著皇帝,而她在被陷害是,鐵證如山之下,皇帝不相信他們之間的情份,只相信證據,從而讓她失寵,她在冷宮裡待了三年,三年之後,使計複寵,黑化之路開啟。
在宋初一的理解中,雪妃的狠是帶著痛的,她在報複的時候,是不痛快的,因為每報複一個人,她心裡就每恨自己一分,恨自己為何以前那麼單蠢,如果早狠一點,她的孩子就不會死。
那是她懷胎八月的孩子,一個完完全全成型的男胎,因為她的單蠢而送了命。
宋初一沒有走近範雨詩,而是站在離她一米遠處,看著已經入戲的範雨詩,面色淡淡,以最平靜的語氣道章:“你怕什麼呀。”
……
喲?
洪偉執筆的手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