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連忙將手鬆開,也不敢再抱他的大腿了,跪行退後兩步,諂媚道:“他速度那麼快,一定是用了什麼邪術,再說,他就算速度再快,也比不過陛下您英明睿智,天資……”
公儀慕卻一抬手,讓他閉嘴,轉眼看像阮裳。
沈傾然離開了,他應該高興才是,只是他為什麼覺得,沈傾然走了,她也就不會留下了呢?
阮裳被他看的心底一顫。他從來都是這樣,想什麼,想要得到什麼,從不遮遮掩掩。就像是現在,他怕她走,又想要不擇手段的將她留下,也在看她的那一眼中表達的清清楚楚。
但這種毫不掩飾的單純的佔有慾侵略感不止不讓她覺得討厭,甚至讓她有點心軟。
她拉了他的手,說:“他走就走吧,你先回屋,我給你燉雞湯去。”今天早上她好勸歹勸,也沒能讓這位大王喝下一口不是雞湯的面條。
公儀慕任她拉著,臉色卻沒有變,顯然是絲毫都不相信她說的“走就走吧”這句話。而且,她從頭到尾,也並沒有親口跟他保證過不會離開,就算他逼得緊了,也只是虛與委蛇的用調笑或勾引矇混過去而已。
“阮裳。”他被阮裳拉著走,身體很順從,只是說出的話,卻強制的像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你不能離開。”
阮裳說:“好好好。”
“如果你離開再被我找到,我饒不了你!”
阮裳笑:“是是是。”
“同生符還在我們身上,你如果走了,我就拉你一起死。”
“行行行。”
“你……哎,算了……”
阮裳回頭:“嗯?”
已經回到房間,也關上了門,公儀慕將她抱住,不滿的說:“你敷衍我。”
阮裳不置可否,只是嘆了口氣,抬手拍拍他的背。妖的直覺,遠遠比她想象中要準確得多。
但,也沒辦法啊。
她又想到不留一句話就離開了的人,咬牙,沈傾然這個家夥……
被叫回管理局商討銅鏡會議的沈傾然忽然打了個噴嚏,打破了一室肅靜。
“大人,您沒事吧?”管理局長問。
“沒事……”就是覺得有人在背後罵他。“你繼續說。”
“大人您的魂魄破碎,魂鐘應該早有警示,大人您的魂鐘……”
沈傾然嘆了口氣,擺擺手:“上古創世遺留問題,我的魂鐘早就丟了,不是什麼大事,你接著往下說。”
當場幾位議事官員駭的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相信沈傾然魂鐘丟了還覺得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要知道,主神魂鐘伴隨著主神魂魄而生,能預知危險做出警示,穩健神魂,甚至能在主神魂飛煙滅之時保住一縷魂魄不死。
對於主神而言,丟了魂鐘就相當於丟了半條命了,他居然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們面面相覷,見沈傾然果真漫不經心的真的不在意,管理局長就繼續說:“據傳言,當初有一位瓊光主神與大人您有一段陳情舊事,而且她還因此神魂俱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看著沈傾然的臉色。
沈傾然果然皺了皺眉,“神魂俱滅是她罪有應得,什麼叫因為我與她的舊情?”
管理局長一下子噎住了。當時也不過就是那麼個傳說而已,那麼久遠的事情,世世代代杜撰下來的版本少說也有十來個,知道真相的也不過就是那麼老幾位。而且他重點不是舊情好嗎?是瓊光主神神魂俱滅啊!
“並且我與她能有什麼舊情?”
沈傾然還又補充上一句。
他這話說得倒是真的,當初開辟世界的時候,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敬業的神,什麼七情六慾幾乎統統拋卻了。他一心撲在建設上,每次見其他主神的時候開頭第一句話定然是:“關於某某世界某某處,我認為……”
這導致其他主神見到他就心累繞道走,抽空摸空的躲著他放鬆一下心情。世界開闢完成,秩序建立完善之初,沈傾然得了大把空閑,無所事事,最開始每天到皇帝陛下跟前坐一坐喝喝茶,順便商討一下改革變法革新,導致後來皇帝陛下與眾官員苦不堪言,每次一見他就“身體不適,改日再談”。
沈傾然也很苦悶,無法,只好到各個小世界去消遣,不知道多少萬年過去,他終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任誰都想不到,沈傾然如今這麼個情場高手,在創世之初,卻是個不懂風月之人。
想到關於這位主神曾經的傳聞,政府官員紛紛面面相覷,最終還是管理局局長說:“大人,如今事關重大,求您將魂鐘與明光之事與我們說清楚,我們才能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