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媳婦兒,你要餓死我?”
“我……”
倆人正鬧騰呢,劉氏過來了:“女婿,你放莊重些!你們戴家虧待了我閨女,不拿出來個說法可不成。”
戴三郎一臉迷茫:“說法?什麼說法?”
劉氏生氣了:“怎麼?連個說法都沒有,隨隨便便就想把我閨女接走?接她回去,繼續關在柴房裡餓飯麼?”
爭講一番之後,戴三郎無功而返。
氣哼哼地帶著兩個姐姐,坐著來的時候僱的車回了家。
戴家人仔細想了想,怎麼算怎麼覺得,即便把金花的嫁妝全都留下,自家還是虧的。
更何況,那夏家大郎是個在松溪書院唸書的秀才,想必是有些門路。
這事兒若真的經官,即便休了金花,這嫁妝他們戴家也未必留得住。
所以這媳婦兒,還是得接回來划算。
戴三郎在家吵鬧了一番,又歇了一天,到第三天,再次來接金花回去。
這回,他帶了四色禮物。
雖然不過是三尺毛青布、一紙包點心、一罈酒、一條臘肉,但多少有個賠禮的樣子了。
只不過,戴三郎堅持認為,自己的臉也受了傷,金花這樣上手就撓自己,實在是太過潑辣。雖然他可以跟金花賠不是,金花也得跟他賠不是,不能仗著自己來接,就逃了這一節。
按北關鎮這邊的風俗,這一趟,是婆家第二次來接人。
金花要麼可以跟婆家的人回去,要麼就以父母不捨得為託詞委婉拒絕,讓婆家第三次來接人再回去。
但夏家大房卻無視了這條風俗,竟然直接請戴三郎和戴瓶兒、戴釧兒三人住下了。
本來戴三郎過來,梨花和夏稻花是避開了的。
莊戶人家,其實不像高門大戶,沒那麼多規矩禮數。
梨花和夏稻花避開戴三郎,也不是為了女郎不見外男之類的禮節,而是因為她們倆覺得,犯不上跟戴三郎碰面。
金花卻若有意似無意,跟戴三郎透露了,梨花和稻花這幾天,在幫自己做繡活兒,都住在自己家呢。
戴三郎聽了這話,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直截了當地問金花:“你跟她說了?她肯了?”
金花白了他一眼:
“做夢吧你!你瞅瞅你那死德性!我妹子是來家幫我做繡活的!人家又沒有千里眼、順風耳,哪裡知道我們家的事?哪裡又知道你會三番五次地來?”
戴三郎當即就情緒低落起來,有些懨懨地。
金花心裡簡直恨得要死。
梨花那小蹄子到底有什麼好?
幾個嬸嬸都喜歡她,有什麼好事兒都想著她,如今連相公也對她念念不忘!
戴三郎得知梨花在金花家裡,雖然沒見到人,卻也有些不想走。
大房兩口子開口留他住下的時候,他一口就應了下來。
金花的心卻沉到了谷底。
眼瞅著戴三郎一步一步就要走進自己佈下的陷阱,眼瞅著梨花就要成為人人唾棄的蕩婦,眼瞅著這兩個人就要成為自己手心裡的提線木偶,自己卻為什麼一點也不開心呢?
晚安,好夢,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