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間的黑色字型忽的顯現,他面不改色的伸出尖銳的指甲直接挖下那一整塊血肉,以自身所有力量鎖定了“道”字,將其束縛在那塊挖下來的血肉之中。
黑色的“道”字扭曲了許久,在挖離了他身體的時候,忽的化作黑色煙霧,徑直化作黑色人影站在奧斯丁面前。
溫熱的鮮血劃過他的眼角,挖空了大半的額頭露出了森白的頭骨,那頭骨中心擁有一條裂痕,像被刀割般完整無缺。
那人影似要撲向他,奧斯丁冷笑一聲,面色一狠,頭骨處的裂痕驟然擴大,一縷鮮紅色的綢緞光澤猛地籠罩住那道虛影,一時間叫那虛影無法動彈。
他的臉色蒼白,動用的力量太多,這附近的試煉秘境似乎有點承受不住,奧斯丁抿著唇瓣,伸出五爪狠狠地抓向那道虛影。
濃鬱的紅色光芒與他指尖上的時光吞噬之力,頃刻間叫那虛影化作煙雲。
奧斯丁面無表情的收回手,捂著自己被挖空的額頭。
血肉在癒合,他體內的力量也漸漸收了回來,奧斯丁面不改色的回眸看了眼忽然間出現在自己身邊的白衣青年。
白衣白發的青年面色冷凝,看著奧斯丁的眼神猶如螻蟻,又帶了些許仇視。
“我倒是沒想到,你竟成長到這種地步。”聶崇道說。
這次的成長,難道不就是你所願嗎?
奧斯丁目光微微緩和,淡淡道:“不負你所託。”
在那樣真實的世界生活著,越是瞭解,奧斯丁就越是明白聶崇道的厲害。
他是在將莽荒時代在另一個虛空之中重現,他創造了一個新的世界,而那個世界裡,天道是他,他是天道。
難怪這個世界的天道無法追尋到聶崇道的存在,更無比忌憚他的存在。
奧斯丁所經歷的世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莽荒時代。
是一個流血不流淚、強者為尊,勝者為王的世界。
聶崇道冷笑:“你該慶幸與聶峮相熟,否則……”
以他這樣拒絕自己的姿態,聶崇道是絕對不可能允許有威脅自己女兒存在的人活著。
但萬幸的是,奧斯丁的存在不僅不會威脅到自己女兒的生命,反而還會成為她免費的打手。
對於這點,聶崇道頗為滿意,但一想到面前這個青年又是覬覦自己女兒的人,頓時又多了幾分警惕和仇視。
恩……這大概就是老丈人看自己女婿的眼神。
然而奧斯丁壓根就不知道面前是自己的老丈人,於是也很高傲的冷眼瞪了回去。
“我不管你是如何認識聶峮,亦或者你是聶峮的什麼人。”他道,“但是你將意識烙印在我身上監視,甚至替代我的存在,光是這點,便足以讓我有理由殺了你。”
聶崇道微微睜大了眼睛,上下打量對方一番,隨後勾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就你?想殺我?”
奧斯丁面色微冷:“就算如今我無法殺你,但是你也不能奈何我,不是嗎?”
聶崇道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
他說的的確是事實。
在他決定插手,並把奧斯丁丟進自己創造的那個世界裡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人了。
他的實力增長得讓他驚訝震撼,他甚至在奧斯丁的身上察覺到了一點微妙的危機之感。
哪怕如今他的修為還低,但光是憑藉著血脈的能力和他自身的修為,挖掉了自己隱藏在他身體裡的“道”字印就足以看出他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