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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良哲莫名覺得有些冷,攏了攏身上的衣裳,抬眼望向遠方一座巨大的琉璃建築,飛簷之上脊獸美輪美奐,大體色調偏向黑紅,仔細一瞧還帶了幾分陰森的鬼氣,而在這建築四周,一片沼澤環繞,朦朧霧氣籠罩在森林之內,遠遠瞧著只覺得一股冰涼的寒意直逼腦髓。
蕭良哲知道,那是一座充滿了危機的城市。
他越是靠近那座古老的城池,就越是感覺到心驚肉跳,走走停停了許久,那城池的相貌也逐漸出現,尋了個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取出存放在空間裡的生肉。
這是他傳送到水潭邊擊殺的一隻狂獸,當時兩面夾擊之下,蕭良哲敏銳的感知到水潭地下的狂獸並沒有出現,索性暴起擊殺了那追來的狂獸,帶走了那虎獸的屍體,一直到他離開,那水潭裡的狂獸都沒有出現過。
他並不清楚水潭裡的狂獸為何不出現,但這並不妨礙他逃離那裡,追尋遠方那讓他感覺到熟悉的躁動。
這樣的躁動,來自於骨血裡的追尋,是來自於瑰寶帶來的心跳。
他從小就知道,每當這個躁動出現的時候,正是他機緣出現之際。
蕭良哲沒有猶豫,雖然那座城池看上去有些森然,但他堅信自己一定能死裡逃生,倒不是他自信過頭,而是因為他空間戒指裡面的裝備足夠讓他遠離危險。
在原地燒了生肉,咬上一口,一股狂暴的能量竄進體內,蕭良哲忍了下來,那股能量滲透進自己的身體,開始淬煉肉體。
能夠修煉的野獸叫做狂獸,狂獸的肉能夠帶給獸人能量,像這種四星星二階的狂獸,就算不處理內裡狂暴的能量,也足夠讓蕭良哲消化——他閉上眼提煉能量化作己用,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佳之後,滅了火堆,抹去自己活動的痕跡,賣著堅定的步伐走向那森冷的城市。
城市邊緣似乎鮮少有狂獸活動,越是靠近,那城市周邊的生物就如同消失彌盡了般,還有一些沼澤植被逐漸消失殆盡,只看得見一片光禿禿的黃土,開了裂的焦黑痕跡。
蕭良哲低頭看了眼地面的焦黑痕跡和裂痕,密密麻麻的裂痕不斷蔓延到城池那兒,此地的溫度已經高的離譜,他額角微微冒出了熱汗,竟看到了無數縱橫交錯埋入地下的白骨。
就像一片戰場。
埋骨之地。
蕭良哲腦中莫名想到了這句話,心中微微一寒,開始猶豫自己是否要再靠近了。
他深吸口氣,城中吸引自己的力量不斷增加,蕭良哲不敢貿然將自己陷入危機之中,便蹲下,從空間中取出一個鏟子,挖開埋住白骨的黃土,挖了大約半個時辰,竟只挖出了半根不到的肋骨。
蕭良哲的熱汗浸濕了衣服,深吸口氣,摸著地面上的肋骨,比劃一下肋骨的大小,倒吸口氣。
骸骨龐大,看著不似獸骨,骨頭顯得晶瑩如玉,摸著卻堅固冰涼,許是這骸骨死後沒有了意識和威壓,所以對於蕭良哲的觸碰並未排斥,甚至他挖掘之時,那隱隱彌漫在空氣中的威壓漸漸散去。
奇怪。
蕭良哲皺了皺眉,還想繼續研究之際,忽的耳邊傳來了一陣嬉笑之聲,伴著清脆的鈴鐺和略微耳熟的男聲,他微微一愣,側頭看向自另一邊走來的青年男女們。
兩男一女,其中女子攀爬在銀發青年背上,軟綿綿的好似沒有骨頭,嬉笑之聲正是從她口中傳出,而那被摸了把臉頰的銀發青年無奈的笑了笑,卻格外縱容。
而另一個壯碩青年則走在前面,肩膀上還沾著一隻雪白圓潤的倉鼠,倉鼠懷裡抱著一個新的靈石,優哉遊哉的搖頭晃腦。
蕭良哲愣住了,隨後便被狂喜侵襲了腦子,直接忽略了那揹著女子的青年,直奔壯碩青年而去。
對於突如其來的少年,梅裡西和畢德二人面色微微難看,眼見著對方還踩著歡快的腳步跟了上來,畢德忍不住上前一步,就要運起渾身能量打過去,誰知能量運轉到一半,腦海中驟然傳來一聲稚嫩的叱喝聲:“等等!”
體內即將爆發的能量猛地剎了個車,生生憋得畢德一口老血嚥了下去,苦笑的看著蕭良哲在自己面前站定,眼巴巴的瞧著自己肩膀上的小倉鼠。
說真的,如果不是聶峮以神魂與他溝通,怕是連他都不會相信,自家老大的小倉鼠居然能夠修煉。
後來畢德再想了想當初奧斯丁帶聶峮來這秘境的意思,想來是早就發現了她的異樣,為了進本給她奪取化形丹吧!?
奧斯丁:……純屬巧合。
梅裡西和畢德知道了聶峮的秘密,在聶峮的逼迫下發了誓不會告訴別人,這才心安理得的當著這兩只獸人的面使用空間戒指,不僅如此,還特地從梅裡西那裡扣出了好幾塊靈石給自己當做存貨,一副小財迷的樣子,引得蛛筱筱一陣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