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門外的人彷彿也嗅到氣氛不對,忙一鼓作氣道:“是兵部的緊急軍報,兵部尚書,鎮國將軍以及文安王正在禦書房等候。”
如果說別的一萬件事趙宗冕也可以不理,但涉及軍情就不一樣了。
趙宗冕帶兵出身,當然知道軍情如火的道理,早一刻決斷跟彎一刻之間,相差的便可能就是一個“成敗”,天差地遠。
他從來都是個分得清輕重緩急之人。
但是此刻……
西閑立刻覺察出他的遲疑,此時才定睛看他:“殿下……不如且去?”
趙宗冕心中煩躁之極,翻身而起,不耐煩地說道:“好,好好好,反正你的心也不在這兒。”
西閑一愣,趙宗冕不再言語,只叫人進來伺候。
不多會兒,他已經出門去了,西閑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中有些忐忑。
正泰兒叫道:“母妃,母妃!”
西閑茫然驚醒,忙把衣衫整理妥當,下地往外。外間奶孃跟嬤嬤們正百般哄勸,泰兒卻並不聽,急得四處跑來跑去地找西閑,直到看見她從東暖閣出來,才大叫著撲上去。
西閑將泰兒抱入懷中,心中那股忐忑卻仍揮之不去。
帶了泰兒回到寢宮,問道:“怎麼只管找母妃,是不是餓了?”
泰兒搖了搖頭。西閑道:“那為什麼叫的那樣?你可知道你父王在這裡,以後可不要如此了,知道嗎?”
泰兒眨了眨眼,低下頭去。
西閑定神,溫聲道:“泰兒,可聽見娘對你說什麼了?以後……不可以冒犯你父王,知不知道?”
泰兒這才回答:“知道了。”
西閑把他摟在懷中:“這才乖,母妃最喜歡泰兒了。”
泰兒聽了誇獎,也才喜笑顏開,抱著西閑的腰撒嬌:“我也最喜歡母妃了。”
吳氏姑娘給從甘露宮拖出去,讓內務司扔到教坊司的事,迅速在宮內流傳開來。
先前負責送吳箋去甘露宮的宮女跟吳箋的貼身侍女們飛奔回鳳安宮,向王妃稟告了此事。
那侍女哭的泣不成聲,跪在地上求道:“娘娘快去求王爺,放了我們家姑娘,再遲一步就晚了。”
相比較宮內眾人的震驚,吳妃卻鎮靜的彷彿一切風平浪靜,她皺皺眉道:“想必是你家姑娘沖撞了……王爺跟林妃娘娘?”
侍女哭道:“回娘娘,的確並無此事,我家姑娘只是按規矩請安,才說了一句話,就給架了出來。”
吳妃皺眉道:“本來我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但是這件事是在甘露宮發生的,林妃娘娘向來最得王爺之心,連她在旁邊都求不了請,我又怎麼能夠呢?而且你們在甘露宮惹了王爺跟林妃娘娘不快,別人還以為是我故意指使的呢,所以,這個情我竟不能求。”
那侍女沒想到王妃竟如此斷然拒絕,一時絕望:“娘娘若不救,我們姑娘可就完了呀。”
王妃嘆了口氣:“唉,我會派人去打聽,看看能不能想法兒罷了。”
侍女退後,旁邊李夫人道:“合該是那小蹄子作死,如今也算是現世報。”
王妃笑道:“你又知道什麼了?”
李夫人說道:“這種給捧在手心裡嬌慣呵護的千金小姐,初出茅廬,一心仗著自己的年輕貌美邀寵獻媚,先前還沒見到殿下呢,就在王妃面前流露出輕慢之色了。豈不合該她作死?”
王妃慢條斯理道:“她的確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就算留在宮中,也會添好些麻煩,不過……我不去救,卻並不是因為她對我無禮。”
李夫人不解:“還有什麼緣故?”
王妃說道:“你忘了咱們的出身了?你難道沒聽說,太上皇不喜我為皇後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