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冕笑道:“我不愛聽這話,你再推三阻四,本王要不高興了。”
正這會兒,宮女送了燙傷膏進來,西閑想抽手,卻仍給他握緊不放。
直到宮女又退下,趙宗冕才拿了膏藥,用玉簽子挑了給她塗在手背上,又小心地用指腹推開。
他一邊推藥,一邊喃喃:“我傷的要死要活的那時候,聽著你對太醫們說的那些話……我問你‘百姓們喜歡我,那你喜不喜歡啊’。”
說到這裡他抬眸看了西閑一眼,卻見她臉上有淡色的暈紅。
趙宗冕一笑:“你那時候對本王說……”
恍惚中,彷彿也回到那生死未蔔的驚險一日,西閑在心中回答道:“你好起來,我更喜歡。”
趙宗冕湊過來:“現如今我已經好了。”
他細看西閑的臉色變化,又道:“今晚上,本王就留在這裡好不好呢。本王查了,今兒不是你的信期,看你的身子也很好……嗯,本王也有空暇。”
西閑扭轉頭,臉上的紅已經悄無聲息地染到了耳根。
趙宗冕看著她玲瓏的耳垂也帶了一種淡淡的桃粉色,哪裡還能按捺住,一把將西閑摟入懷中,便往臉頰頸間親吻過去。
他的呼吸如此急促,濕熱的氣息噴在西閑的頸間,竟叫她想起那恍若隔世的一次親密,那可絕對算不上很好的記憶,剎那間心生恐懼。
西閑只能壓低聲音道:“王爺,王爺……光天化日……”
趙宗冕道:“這個還得分白天黑夜?”
他倒也知道泰兒在裡間,自然是不能驚動的。於是把西閑抱起來,就往相反的冬暖閣而去。
門內門外都有許多的宮女太監林立,見狀都忙不疊地低下頭去。
西閑知道他脾氣發作起來無人能及,何況先前的確已經推阻了他許多次,這次若還不肯,只怕他就真的惱怒起來。
可是青天白日的這樣,卻實在是叫她情何以堪。
無可奈何,西閑只好把頭埋的低低的,臉頰蹭在他胸前的緙絲錦紋上,隱隱地有些發癢,西閑嗅到他身上的氣息,那微冷的桂露香氣……
東暖閣的宮女們早就退避了,趙宗冕把西閑放下,滿心的迫不及待,待要動手,突然想起上次的慘痛經歷……那握住她衣帶的手驀地就停了下來。
趙宗冕怔了怔,終於深吸了一口氣,道:“小閑,你、你來幫本王……”
這一次不論如何都不能再失手了,如果還來一次……他所向披靡的鎮北王,下個月即將登基的新帝,只好羞憤去死了。
若新帝真的不幸羞憤自裁,也算是古往今來的一件大奇事。
西閑正也心慌的很,她對什麼都淡然鎮定以對,可對這種事卻實在難以面對,如今聽趙宗冕如此吩咐,滿面的羞窘幾乎無法掩飾。
少不得忍惱含羞扶著床褥起身,看一眼趙宗冕,抬手去解他的衣帶。
西閑是半跪在榻上,趙宗冕卻立在床邊,他居高臨下地望著面前的人面桃花,這個角度,看著她格外的溫柔馴順,越發叫人心動。
卻見那如玉的纖指也顫個不停,在他的衣帶上握了幾回,竟都解不開那玉帶扣。
趙宗冕的心意卻隨著她手指那並不嫻熟的微動而上下竄跳,終究忍無可忍。
合身往前將西閑擁著撲倒:“老子就不信了……”
自己探手一摁,輕易地就將玉帶解開,趙宗冕牙癢癢道:“小閑,你是不是故意的,嗯?”
西閑當然不是故意的,只是心慌難禁罷了。
趙宗冕磨了磨牙,用一種另西閑越發戰慄的沉啞聲音,半是威脅般道:“今兒……非得活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