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司美人也給封為了司貴妃。
那時候成宗早已經貴為太子,本來先帝已經有傳位給他的意圖了。可是不知為何竟一直耽擱下來,連大臣們上書,先帝也裝聾作啞,一直拖了下來。
成宗起初還沒覺出什麼來,直到後宮有小道訊息散播,說是司美人挑唆皇上,想讓皇上廢了太子,改立自己的兒子宗冕為太子。
“天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已經盛年的太子,又是長子,也並沒有犯什麼錯,居然……要給一個黃口小兒讓路……哈……”
成宗說到這裡,畢竟乏了,先前又氣血翻湧,一時又咳嗽起來。
章令公主忙道:“皇兄,還是別說這些舊事了。”
“不,”成宗眸色暗沉:“朕只是想問問林妃,你不是最會引經據典,口若滔滔麼,你就告訴朕,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如果換了你是當年那長太子,你要怎麼做!”
太醫們趁著王爺醒了,忙把熬好的湯藥讓他喝下。
趙宗冕轉頭看看:“到哪裡去了?”
顧恆道:“皇上先前召見,放心,是公主陪著。”
趙宗冕道:“這宮裡到處都有咬人的嘴,多派幾個人跟著,對了泰兒呢?”
“已經多加派了,裡頭也有咱們的人盯著,”顧恆道:“小王子給小公爺看著,方才聽說已經睡了。”
“這小子,不管在哪裡都會睡著。”趙宗冕喃喃,低頭看看自己的傷。
顧恆道:“王爺……”
趙宗冕見他欲言又止,問道:“怎麼了?”
“王爺當真要等文安王爺回來繼位?”
“不是已經說定了的嗎?”
顧恆淡聲道:“但我們並不是跟文安王一條心,如果王爺繼位,未必會容得下我們。”
趙宗冕一怔:“有我在,何必擔心。他若想對付誰,我給你們擋著。”
顧恆靜靜地看著他:“王爺,恕我直言,到時候,王爺難道就能置身事外了?”
趙宗冕緘口不語。
“另外,”顧恆壓低了聲音,“昨夜王妃前去鎮撫司,事先連王爺都不知道,那方家的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趙宗冕道:“方家的人可招認了?”
顧恆道:“廢妃只招認了派人想除掉林妃之事,昨夜的事,無人招認。偏昨日作亂的人死的死,逃的逃。”
趙宗冕道:“他們的武功很好,不像是尋常的門生死士。”
顧恆冷道:“這也是我所疑惑的另一點,把王爺傷成如此,就算大內侍衛也未必有如此身手。”
趙宗冕嘆道:“算了,一對一或者幾對一自然不在話下,只是當時他們招招奪命向著王妃,所以我……”
顧恆臉上流露不悅之色:“就算想救王妃,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難道我們所有人的命都不如王妃嗎?”
趙宗冕笑笑:“當時情急就沒有多想,以後再不會了。”
顧恆嘆了口氣,想了想,淡淡說道:“先前側妃跟小王子也來過了,王爺總該知道,不會每一次都這樣有驚無險,先前你並無世子,所以不用考慮承繼大統之事,可現在有了王子,王爺不爭,別人也未必就會容得下王爺。”
“唉,傷口疼的厲害。”趙宗冕突然冒出一句。
顧恆瞥著他,雖知道他是故意轉移話題,卻也無可奈何:“我叫太醫過來瞧瞧。”
“等等,”趙宗冕叫住他,“你去看看,這半天了小閑怎麼還不回來?別是那老家夥黃鼠狼給雞拜年,讓她吃了虧。”
顧恆道:“側妃娘娘是胸有丘壑的女子,王爺還是擔心自個兒的身子吧。”
“胸有丘壑……”趙宗冕喃喃唸了一句,突然不知想到什麼,眼神變得奇異。
“你……”顧恆畢竟跟他知己,看他眼目就知道他的心意,當即皺眉起身。
麟德殿。
成宗問罷,西閑並沒回答。
成宗揶揄:“怎麼,連心性聰慧無人能及的林妃也答不上來?”
西閑道:“妾身只是不敢貿然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