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宗冕歪頭看他:“王兄,如果是你坐了那個位子,會不會也明裡暗裡想要我的命?”
“你還說你還說,你是嫌你的命長還是我的命長!”文安王氣的重又走回來,揪住趙宗冕道:“我不想要,也要不起,你也給我老老實實的,不許生事知道沒有?”
“我還不夠老實?”趙宗冕又呼了口氣,“當年在京城裡,王妃有了身孕,怎麼去一趟宮裡出來,就突然小産了呢,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又用這招,我……實在是受夠了。”
文安王默默地看著趙宗冕:“你如今醉了,等你醒了再說罷,我去叫人來伺候你。”
趙宗冕斜睨他一眼,翻了個身:“是啊我醉了,我也累了。”
文安王去後不多久,房門又給輕輕地推開。
趙宗冕正醉得昏睡中,只嗅到一股淡雅的香氣,若有若無地襲來。
朦朧中有一隻極為柔軟的手在他肩上輕輕地一探。
趙宗冕一個激靈,猛然睜開雙眼:“小閑!”他的反應極為迅速,一轉身將來人抱住:“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
話沒說完,燭光下看清身下之人的容貌,趙宗冕猛地怔住。
“是你?”他猛地鬆手,聲音也突然暗啞下來。
陸爾思給他突然似擒拿獵物似的捉住,毫無反抗之力地被他壓在身下,他的力氣畢竟非同一般,勒的她的身體隱隱作痛,但給他這樣近似粗暴地抱著,偏偏有一種極踏實的感覺。
知道趙宗冕先前把自己誤認了林西閑,陸爾思眼中掠過一絲慌亂,現在卻又迅速鎮定下來。
“殿下,是妾身。”她溫聲回答。
“你、怎麼在這裡,”趙宗冕很不悅地擰眉,“出去!”
陸爾思緩緩起身,卻並沒有動。
趙宗冕道:“我不管是誰叫你來的,趕緊走。”
沉默片刻,黑暗中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陸爾思道:“並沒有人叫我來,是妾身自己要來的。”
趙宗冕冷笑:“堂堂的官家小姐,也學青樓妓子的作風,誰叫你的?”
陸爾思的臉微微一紅。
陸爾思出身高貴,氣質猶如空谷幽蘭般高雅,容貌更是一等一的絕色,甚至在某些言行舉止方面,有些類似林西閑。
“殿下,真的不喜歡妾身嗎?”她的外衫已經褪去,只留下一件雪色的肚兜,暗影裡,細膩無瑕的肌膚像是有珠光流溢。
趙宗冕道:“我最近還真的不喜歡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
陸爾思道:“如果殿下懷疑我另有居心,大可不必。殿下大概不知道,我從五年前來雁北第一次看到殿下,就已經傾心於您,明日您就要上京了,我自知無法跟隨,就算只有一夕之歡,我也……”
趙宗冕皺眉:“你是瘋了?自己這麼糟蹋自己?”
陸爾思低頭輕聲道:“我只是心甘情願的,只求殿下憐惜。”她溫聲靜氣,垂首默然的樣子,又讓趙宗冕想起了那個人。
他情不自禁地喉頭一動。
陸爾思緩緩捱到他身邊:“我實在不忍看殿下如此痛苦……”
暖玉溫香近在咫尺,趙宗冕卻猛地抬手,陸爾思猝不及防,直直地跌了下榻。
“殿下!”她回頭。
趙宗冕並不做聲,只翻身躺倒。
陸爾思眼中含淚,這個人她暗暗地迷戀了數年,但他身邊的女人雖然多,偏偏她不能做其中的一個。
他看似風流多情,實則這樣薄情絕情。
“是因為側妃?殿下對側妃是真心的?”陸爾思問,淚悄然無聲地滑落,她有些不甘心。
趙宗冕不答。
陸爾思抬手擦了擦淚,站起身來,往外走了兩步,又回頭道:“那天在我們府裡,如果換了王妃被挾持,殿下也會不惜自殘相救嗎?”
趙宗冕還真的想了想:“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