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畢竟姿色過人,又如此主動,趙宗冕便笑而納之,就此竟十分寵愛。
在王府裡的那名侍衛,其實是瑛姬的舊識,曾跟瑛姬是同一個村子的,之前便愛慕於她。本以為瑛姬死在了那場屠村中,誰知竟在王府中遇見。
這人舊情難忘,便頻頻偷偷地跟瑛姬接觸,瑛姬因為一顆心都在趙宗冕身上,心無旁騖,只不過畢竟是同村的情誼,所以跟他見過幾次。
誰知就給張夫人瞧見,又陰差陽錯地中了人家的設計。
事發後,那侍衛原本已經逃走了,聽說瑛姬給關押在柴房裡,他便利用對王府的熟悉,夤夜偷偷地把人救了出來。
侍衛本想跟瑛姬從此遠走高飛,可是瑛姬不肯跟他走,一心想等趙宗冕回來,侍衛急怒之下便道:“你看看你的樣子,鎮北王還會要你嗎?”
瑛姬憤怒之下,竟買了一副墮胎藥想要一了百了,幸而侍衛發現的早。
但也因為這樣,侍衛明白了瑛姬的決心,心灰意冷,竟不辭而別。
誰知就在侍衛去後兩天,盤踞祁山的賊寇下山,恰看見了瑛姬,便將她擄劫了去。
西閑在聽趙宗冕說到瑛姬買藥的時候,果然心裡很不舒服。忙低下頭,在肚子上輕輕地揉了揉。
趙宗冕早就停下來:“我說了你不適合聽這些,還要聽嗎?”
西閑雖然有些喘不過氣來,卻仍是點了點頭。
可是望著趙宗冕平靜之極的臉色,西閑不禁問:“王爺……瑛姬、像是真的喜歡王爺,才能對王爺這樣的死心塌地。”
趙宗冕笑笑:“女人啊,喜歡你的時候,什麼都可以為你做,把心掏出來都行,不喜歡的時候,就不知道了,興許還要你的命呢。”
西閑覺著這話古怪:“王爺在說誰?瑛姬嗎?”見鎮北王不答,西閑說道:“其實何止女人,男人不也是這樣嗎?”
“男人可不一樣。”趙宗冕回答。
西閑不解,趙宗冕笑道:“畢竟,我可從沒見過那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會把心都掏出來的。”
西閑這才一笑:“是呀,所以說‘痴心女兒薄情郎’……”說了這句,突然覺著冒昧了,就低下頭去:“王爺快往下說,後來怎麼樣?王爺回來後是怎麼跟瑛姬重逢的?”
趙宗冕本來不願意自己說這件事,可是如今把西閑抱在懷中,溫香嬌軟,且他感覺自己這次回來,西閑對他的態度彷彿有了微妙的轉變,比如這會子給他抱著,也乖乖地不曾抗拒,而且問他的時候,聲音裡頗有幾分撒嬌的意味,讓他身心皆都極為受用。
既然喜歡這種感覺,便不想再毀了。趙宗冕想了想,說道:“那天我帶兵到了北研,傍晚的時候轅門報說有個女人要見我。”
將人帶到帳中,果然見是喬裝改扮的瑛姬。瑛姬見了他便撲入懷中,哭個不停。
趙宗冕百般安撫,瑛姬便說了這些日子給賊人擄在山中,因先前賊人給雁北軍打的丟盔棄甲,山寨防衛有些疏忽,才給瑛姬找了個機會逃了出來。
後來的事,就如武官跟關潛所說一樣,瑛姬主動要求帶路,想帶雁北軍進山,一鼓作氣收拾了這股殘匪。
但事實上接下來事情的真相,卻跟武官和段先生所說,大相徑庭。
瑛姬的確帶了趙宗冕進山,但並不是去剿匪的。
恰恰相反。
她想讓鎮北王去送死。
趙宗冕帶兵走到半路,見山路越走越是陡峭。
他從會騎馬就會帶兵打仗,早看出這是一個天造地設的口袋陣,前面兩邊的崖壁上一定埋伏著山賊,等他們隊伍走到裡頭,滾石檑木之類的就會源源不斷降落,管你什麼英武威勇之師,必定插翅難飛。
而瑛姬的臉色也越來越緊張,其實自打入山,她整個人就極恍惚不安。
趙宗冕彷彿毫無察覺,道:“等打完了這場仗,咱們一起回王府。瑛兒你就是最大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