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道:“沒有別人了。”
“現在關小公爺還在裡面?”
“是。”
“那你可知不知道,今晚上王爺歇在哪裡啊?”
侍衛繃著臉道:“小人不知。”
柳姬噗嗤一笑,哼了聲,這才轉身去了。
半個時辰前,小公爺關潛來拜見趙宗冕,他雖然住在府內,但今日仍是在軍中,聽了王駕返回,這才急忙趕了回來。
鎮北王已經沐浴過,又換了一身常服,在書房內傳了幾個人問話。
關潛到書房的時候,眾人都已經散了,只趙宗冕一人在內,關潛天生怕他,卻不敢立刻進去,站在門口探頭探腦。
直到裡頭那人哼道:“看夠了沒有?要麼滾進來,要麼滾遠些。”
關潛聽見,知道是給他發現了,當下不敢猶豫,忙邁步走了進來,朝上拜見:“參見王爺、舅、舅舅……”
趙宗冕目光沉沉看著他,聽他如此稱呼,便“嗤”地輕笑了聲,繼而說道:“聽王妃說你住在了府裡,怎麼樣,近來住的可習慣?”
關潛忙道:“一切都很好,娘娘很是照料。”
趙宗冕手心捏著一個玉獅子,問道:“你在府裡府外廝混了這麼長時間,應該是聽說了不少新聞,都有什麼?跟我說說。”
關潛嚇了一跳:“並、並沒什麼新聞。”
趙宗冕淡淡掃著他:“要真的什麼都沒有,你就白在這府裡住了。不如回去桃城的好。”
關潛嚥了口唾沫,大膽問:“舅舅指的是什麼?”
趙宗冕道:“府裡最轟動的是什麼?”
沉默了會兒,關潛才遲疑地說:“難道、是那個被攆走了的小夫人?”
趙宗冕不回答,只是目光暗暗地看著他,關潛口幹舌燥,卻知道自己說中了:“這件事,娘娘應該已經向舅舅說明瞭的。”
“你倒是聰明,”趙宗冕道,“可我想聽些不一樣的。”
“不一樣?”
“你裡裡外外都聽說了些什麼?照實說。”
關潛面有難色,趙宗冕也不逼他,只是似冷非冷地瞅著,關潛本想虛與委蛇,可對上他那不怒自威光芒凜冽的眼神,卻彷彿無所遁形似的。
把心一橫,小公爺道:“我聽人說,舅舅那位小夫人因為觸怒了王妃,所以給攆走了。可是、可除此之外還有些人私下裡胡說,說是小夫人是跟人私、私逃了的。”
趙宗冕道:“還有呢?”
關潛抬起眼皮又瞅他一眼,想了想道:“不過也有人說,小夫人是、是給冤枉的。”
趙宗冕微微欠身:“哦?”
關潛定了定神:“具體我也沒敢打聽,只在哪裡偶然聽人說了一句,小夫人給關起來的時候曾經叫過什麼‘陷害’……”
關潛雖然說“沒敢打聽”,但瑛姬的事涉及了鎮北王的臉面,又加上王妃嚴令不許外傳,小廝們嚼舌都給管事呵斥住,又有誰敢明面上說這些?
何況關潛初來乍到,自然也沒有人敢當著他跟前提起。所以關潛雖說“偶然”等話,可事實上這些內情,都是他自己用了些法子才探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