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果然天不亮就再度啟程,西閑雖然睡了一覺,但她之前從未出過遠門,這整天連夜的車馬勞頓哪裡能這麼快恢複過來,只覺著身上的骨節更加疼的無法忍耐,少不得咬著牙撐著起身梳洗了。
還未出門,就見章令公主春風滿面而來,西閑還要起身行禮,公主見她神情虛弱,臉色發白,彷彿是站立不穩的樣兒,便捂著嘴笑,顯然是誤解了。
西閑不明白她的表情為何如此怪異,章令公主笑眯眯道:“五弟他畢竟年青,不知節制也是有的。”又湊過來在西閑耳畔道:“我那裡有秘造的上好藥膏,待會兒叫人拿兩瓶過來,塗上一塗是最好的。”
西閑莫名其妙,本還以為章令公主是體恤她顛簸之苦,但又說什麼“不知節制”,想來是說鎮北王勇於驅馳,行軍不知休息之類。
人家且是一團好意,西閑便不失禮數地微笑欠身道:“多謝公主。”
章令公主見她泰然自若,便笑道:“橫豎都是自家人。不用謝,我還要拜託你以後幫著多照顧阿潛呢。”
說話間,就見小公爺關潛走了過來,他的身形略有些纖細,雖然清秀,神情卻有些鬱郁的。
章令公主道:“潛兒,再拜見林妃娘娘。”又對西閑道:“宗冕已經答應帶他去雁北了,以後弟妹且也看在自家人面上,幫著我多照看他些。”
關潛走上前來,舉手欠身。
西閑這才明白:“公主託付,自然遵命。”
章令公主看她從頭到尾都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心中一轉,便笑道:“宗冕的正妃我是見過的,是個極心思縝密行事周全滴水不漏的人,這多年來有她在,雁北王府裡鶯鶯燕燕雖多,卻一點亂子都沒出過……弟妹你此去,可跟她好好相處。”
西閑心頭一動,彷彿聽出了章令公主似有言外之意,隱隱地彷彿是提醒,於是西閑也不動聲色地答了一聲“是”。
章令公主跟桃城縣令等仍是送出城去,公主惦記兒子,一直送了五裡開外才終於打住。
隊伍曉行夜宿,不知不覺又走了三天。
西閑略有些適應了這種車馬顛簸,但另一方面,卻越來越無法適應趙宗冕。
因為連日來都是在野外搭帳露宿,帳子自然是不能隔音的,加上又看西閑神情疲憊,他也體恤地並沒有強迫西閑,只是動手動腳卻免不了,且有變本加厲之勢。
西閑起初還言語制止,後來漸漸無可奈何,她也知道像是這樣,遲早一日勢不可免。
這天,隊伍在山谷中休整,重新啟程的時候,杞子跟奶孃卻並未上車,西閑詫異,才要掀開簾子詢問,忽地車門開啟,竟是趙宗冕跳了上來。
他的雙眼裡彷彿有火光,看著她,像是餓久了的人瞧見盛宴。
西閑愣了愣,忽然明白了他的意圖,而趙宗冕接下來的所做也正印證了她的想法。
西閑不敢用力掙紮,一來是渾身骨頭疼,二來只隔著一層車窗,有什麼動靜,外頭只要稍微用心,便都會聽的清清楚楚。
這人不要臉面,她卻還是要的。
趙宗冕手忙腳亂地匆匆解衣。從當初街頭驚鴻一瞥開始,他就惦記上了這個人,這輩子只怕也沒這樣長情過,而且還一直求而不得,偏偏也不喜歡尋別的什麼人,心頭的火跟腹內那股火滾滾燃燒,最終合在一起,叫他再也難以忍受。
此刻無法按捺,也顧不得是不是在馬車上,又到底適不適宜了。
見西閑不再掙紮,趙宗冕定了定神,低喘著在西閑耳畔道:“小閑……你就、疼一疼你家王爺吧,為你……忍的要瘋了。”
煎熬的汗珠顫巍巍地從他濃黑的眉峰滴落,打在西閑的腮邊,順著蜿蜒滑入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