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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閑並未留心蘇霽卿的異樣,只是一邊平定心緒,一邊轉身。
兩個人各懷心思,默然而行。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蘇舒燕的住處,可在進院門的時候,西閑猛然又想起一件事。
她忙止步回頭,低低問蘇霽卿道:“三哥哥,既然此事是太子府的人經手,為什麼鎮北王會說不是燕妹妹?可是其中又發生了什麼?”
蘇霽卿臉色不佳,勉強笑笑:“這個、你問燕兒最好。”
他的神情窘然,居然有些像是難以出口一樣,這讓西閑有種不妙的預感。
蘇舒燕房中的丫鬟們見三少爺帶了客人來到,紛紛行禮,悄無聲息地退到門外了。
“燕兒?”蘇霽卿上前,試著叫了兩聲,蘇舒燕始終背對著床邊,“燕兒,你看是誰來了?”
蘇舒燕仍是無動於衷,蘇霽卿無奈,回身對西閑道:“你都瞧見了,你們自在說說話,我先出去了。”
蘇霽卿也離開後,林西閑走到床邊:“是我,還不起來嗎?”
蘇舒燕似乎抖了抖,卻仍是不動,林西閑嘆了口氣:“那好吧,你果然是不肯進食也好,我親手鹵的這些鵝掌,也只得扔了罷了。”
這一句卻彷彿聖旨一樣,蘇舒燕猛地爬起來:“有鵝掌怎不早說,快給我拿來!”
林西閑冷眼看著她,蘇舒燕猛地發現不對,忙舉手捂住嘴,做賊心虛地望著她。
西閑冷笑了聲:“藏的慢了,我都看見了,吃的是多半是金福記的栗子糕。”
蘇舒燕見她如此明察秋毫,索性把手放下,果然嘴邊上還有沒擦幹淨的點心渣子。蘇舒燕下地,上前挽住林西閑的手,撒嬌加哀求:“好姐姐,知道瞞不過你,只是你別對他們說。”
“你有能耐了,”林西閑白了她一眼,“伯母擔心的眼睛都哭腫了,你三哥哥也寢食不安,你倒好。”
蘇舒燕撒手,低頭耷腦:“我心裡是真的難受嘛。”
林西閑才嘆了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端端的那個勞什子王爺為什麼又改悔了?出爾反爾,實在不是個男人。”
“不許你詆毀王爺!”蘇舒燕即刻抗議。
林西閑奇道:“要有個男人這樣對我,便是我的仇人,你反而卻還維護他?”
蘇舒燕道:“是我喜歡他嘛,再說,王爺那種人物,本來我也沒指望他會……把我看在眼裡。”
“胡說!”林西閑跺腳,“你是少隻眼睛還是少胳膊少腿兒?”
蘇舒燕見她如此維護自己,心中感動,便吐吐舌頭道:“我倒是不少什麼,只是比別人多點肉罷了。”
林西閑聽了這話,一時忍不住便轉怒為笑,又捏著蘇舒燕的腮略用力擰了一下,恨道:“我先前罵你身在福中不知福,難道都瘦骨嶙峋的跟骷髏架子一樣才好?你平日裡只說羨慕我,可知道是因為我家裡那樣的情形,我什麼都吃不起的緣故?若我跟你似的,山珍海味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我保證你現在都不認得我呢。”
蘇舒燕不禁也笑了起來,大笑了兩聲,又醒悟會叫外頭的人聽見,忙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