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哥安撫了幾句,親送了他們兩個回到林府,一路上,蘇舒燕百般央告兩人,叫別把今日遇險的事說出去。
林西閑自然沒有這樣多嘴,何況這本也不是什麼好事,如果傳出去,雖然出去看熱鬧不是她起的頭,她卻必然得落極大的不是。
此後,一切風平浪靜。
只是有近一個月不見蘇舒燕,倒是讓林西閑心裡不免七上八下,只是向來也不曾聽說蘇家有何事,於是暫且安心。
因朝廷未發俸祿,林家又是上有老下有小,一應吃穿用度開銷不小,於青青很是頭疼,算計的時候便每每拿林西閑生日請客說事,又催逼林西閑快些趕些女紅出來。
連日來林西閑沒日沒夜的做活,熬得神倦力微,楊夫人心疼女兒,便也幫著她,母女兩人十分辛苦。
忽一日,於青青喜滋滋地從外而來,還沒進門,便一疊聲地叫嚷道:“大喜事,大喜事!”
她很少這樣春風滿面地說話,倒是讓人莫名。
楊夫人便停了手上活計問道:“什麼喜事?”
於氏道:“外頭來了個媒人,要為妹妹說親的,夫人看,可是不是大喜事呢?”
林西閑的心咯噔一聲,不便插嘴,便起身入內。
楊夫人目送她進了裡間,問道:“是誰家說親?”
“妹妹還害羞呢,”於氏笑道:“我也還不知道,這會兒老爺不在家,幸而她哥哥在,正在廳上說話,橫豎待會兒就知道了。”
過不多時,林家大爺林東來送了媒人,進內向楊夫人稟告。
跟於青青一樣,東來也面有得色,笑對楊夫人說道:“來人是為戶部曹老爺公子提親的,這曹老爺在戶部任郎中一職,家境十分之好,不過我也不敢擅自做主,只先應付了那來人,想看看母親跟父親的意思。”
楊夫人聽說是郎中之子,也覺訝異。於青青不待她開口,已經搶著叫了起來:“了不得!戶部的官兒可都富得流油,這曹老爺是京城本地人,還也是外官呢?”
東來道:“哦,他是京內人士。”
於青青越發興奮:“這更加妥當了!京城土著,又是官宦之家,怎麼不得有幾套房舍的?這輩子的吃穿是不愁了!照我看,這門親事萬無一失,既然是送上門來的天賜良緣,就該早早定下才好,夫人,這還想個什麼?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姻緣呀!”
楊夫人雖聽著對方的家境來歷是好的,只不知曹公子人品如何。便道:“若真是天賜良緣,難道怕他跑了?不急,等老爺回來,我再問問他的意思再說。”
於是把東來夫婦打發了,楊夫人才來到裡間,問林西閑:“方才外頭的話你都聽見了?”
西閑點點頭。
楊夫人道:“你覺著這曹家怎麼樣?”
西閑仍是不言語。
楊夫人笑道:“我的兒,你不必怕羞,這是你的終身大事,你好歹得有個意思。”
西閑低著頭,仍不做聲,楊夫人才又要說,外頭道:“蘇家小姐來了。”
一別許久,再見蘇舒燕,卻見她竟比先前又清減了好些。
楊夫人識趣,略說幾句,安排了幾樣簡單茶果便去了,留他們小姊妹說話。
兩人桌邊坐了,林西閑笑道:“怎麼這許久你沒有來,在家裡忙個什麼呢?”
這本是簡單的一句話,誰知蘇舒燕突然滿面緋紅。
林西閑看的詫異:“怎麼了?難不成……家裡真的有什麼事?”
蘇舒燕一點頭,一改往日的活潑外向,流露幾分小女兒的忸怩。
林西閑驚疑之極:“你今兒是怎麼了,吃了啞巴藥來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你卻是說呀。”
蘇舒燕給她講的忍俊不禁,又被林西閑推搡了兩把,才終於期期艾艾地說道:“我……我可能要訂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