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平生的嘴角露出了極其複雜的笑容,抬頭望向了那輪越發明亮的殘月,於心中篤定說道:“無論大勢到底有多麼恐怖,我段平生也一定要死命反抗,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
“不自由,毋寧死!”
一聲嘆息悄然傳來,不是斜陽道人,而是暫且將傷勢壓制的盜王,由月石碎片造成的傷口,不再流血,可盜王的神情,卻比身受重傷還要落寞。
為了拿到月華奇石,盜王完成段平生的委託後,便立刻趕來了幽州城,見到了奪去月石的斜陽道人,隨後便出手爭奪。
只可惜兩人打得熱火朝天,最終卻還是便宜了別人,沒有月石,他心中極力完成的那個計劃,便缺失了最為關鍵的一環,這讓身體因為煉體書,得以祛除暗疾的盜王心死了。
哪怕面對段平生和斜陽道人,他都無比沮喪的抱著頭:“沒了,什麼都沒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哪怕只留下一塊月石碎片也好,可……”
盜王的精神陷入混亂之中,這是段平生無法預料的情形,起初面對人屠的時候,盜王都不曾顯露出失魂落魄,怎麼失去了月石,就搞成這麼一副鬼樣子?
不過那斜陽道人可沒有半點同情的意思,兩人雖說都遭到了羅侯暗算,可怪老頭畢竟是怪老頭,該嘲諷的時候絕對不講情面,冷哼說道:“要是你沒有出手,老頭我就拿著月石走了,就算那月老下凡,我都保管讓他有去無回!”
盜王抬頭看了他一眼,無神說道:“完了,說什麼都完了。”
斜陽道人守護盜王療傷完畢,自覺已是仁至義盡,不耐煩的輕輕擺手,懶得陪他哭天搶地,便向段平生囑咐道:“老頭我雖然給你指明瞭道路,可你想要四平八穩的走上去,卻還是要高人指點。”
怪老頭口中的高人,自然便是他自己了。
“等到你把寸寒古箭的位置告訴我,我就教你這條道怎麼一路走到黑!”
斜陽道人怪笑一聲,沒有拿到寸寒古箭,他可不會做賠本買賣,先前和段平生嘀咕許久,不過是閑來無聊而已,相交頗深推心置腹?對於性情詭異的斜陽道人來說,是一件絕對不會存在的事情。
“老頭我會一直待在幽州附近,你只要隨便喊一句,我就會現身找你。”
“走了!”
說走就走,斜陽道人的行事足以稱得上雷厲風行,話音剛落身形便瞬間消失在原地,段平生都沒來得及自己到底要怎麼喊,在哪裡喊,喊什麼?
難道真的是隨隨便便喊一句?
段平生搖了搖頭,不再細想,轉而看向喃喃自語的盜王,面色有些哭笑不得。平日裡很是高深莫測的盜王,居然落魄到這個境地,不斷重複著只要一枚碎片就行……只要一枚碎片就行……
段平生看了看須彌芥子中的月石碎片,正好多出來一片,於心中怒罵一聲“該死的大勢”,便淡然起身,出言說道:“你要是想拿到月石碎片,就和本王前去王府。”
聞言,盜王彷彿從沒有受過傷一樣,整個人都精神煥發起來,猛地從地上彈起,跟從在段平生的背後,運用輕功向王府行去。
段平生沒有急著拿出月石碎片,而他也需要時間來消化斜陽道人的論述。
兩人就此默然無語回到王府之中,在大管家沈宮的介紹下,得知月樓劍姬已經安排妥當,又聽聞顧大刺史已然派來人馬,商討月樓廢墟要作何處理。
與其他煙花之所不同,月樓坐落於權貴雲集的東城之中,顧昊一直覺得讓這麼一座青樓在此,有些不妥,哪怕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青樓,也終究還是青樓。
對此,段平生倒是沒有重建月樓的想法,一來耗資巨大,二來沒了月石的月樓,已經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衙門來人提出了顧昊的意見,在遺址上建一座學堂,造價好談,只需要讓顧大刺史親自題名即可。
對於這個提議,段平生倒是覺得有些新奇,不由得問道:“本王且看看刺史大人有何高見?”
那人低頭說道——
“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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