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半城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句,段平生便知道了他的想法,莊老闆這是看中了其中的商機啊!這也難怪,他在短短時間內,讓身高大幅增長,幾乎到了脫胎換骨的地步,憑借莊半城的眼光,怎麼可能會放過其中的商機?
實際上,段平生在將《煉體書》上的那份藥物清單,原封不動的交給莊半城的時候,便知道對方肯定會動了心思,只是過了這麼些天,才來找自己談及此事,想必是在研究過程中,遇到了不少問題。
正如段平生所想,莊半城在見到效果的時候,便急匆匆的讓珍瓏閣中的藥師們進行試驗,並喂給藥獸,最終結果很是顯著,顯著到藥獸活活崩裂而死,沒有煉體書配套功法作為輔佐,猛烈藥性無法均勻分配至四肢百骸之中,結果只能如此。
後來,珍瓏閣的老藥師們,開始嘗試削減天材地寶的分量,然而結果很不理想。因為其中一道至關重要的天材地寶,是無法進行精細分割的,這樣就導致實驗程序,始終停滯於藥獸階段,珍瓏閣每天都要死上好些藥獸,都沒辦法再進一步。
莊老闆不想放棄其中的商機,不得已,只好找到了段平生的頭上。對於失去了吃獨食的機會,莊半城很是可惜,但要是繼續拖下去,那無異於大把大把的往外灑銀子,本著拿多少是多少的念頭,他最終還是選擇來找段平生合作。
“哦!”
段平生故作恍然大悟的應了一聲,誇張說道:“原來莊老闆說的是那件事啊!”
“對對!”銀子在上,莊半城不得不賠笑道,“王爺那天離開,莊某就一直在考慮一件事情,咱們要是能合作,將藥劑成品擺到大江南北的珍瓏閣裡售賣,這銀子,不就是嘩嘩地來嗎?這不,等了幾天,實在是等不了了,所以才來找您嘛!”
哼!笑得比哭還難看!我看你是被逼無奈吧!
段平生瞄了一眼莊半城的面色,輕聲笑道:“莊老闆想必是誤會了,本王之所以突然拔高,不是因為那些天材地寶,而是我吞下了一件珍貴寶物,這才有了現在的模樣。”
聞言,莊半城神情一窒,他才不會相信段平生的鬼話,要是真如段平生所說,那何必找他配置藥物呢?更何況那份清單的確擁有增高功效,所以,莊半城只好繼續求情道:“王爺您就別蒙我了,這麼大的買賣,白白耽誤了,多可惜啊!”
然而段平生卻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他繼續裝作不知,出言問道:“怎麼?這裡邊行情很好?”
“怎麼能說很好啊!那是相當不錯!”莊半城拍著胸脯說道,“這樣吧,王爺,莊某給你打包票,一年的流水,包你養五千家軍沒問題!”
段平生也了他一眼,不輕不重的哼聲道:“那本王若是養五千重騎呢?”
“這……自然是不夠的!”莊半城知道自己說大了,五千重騎可是燒錢的主,真要好好的養,那他莊半城不僅撈不到半點銀子,還得倒貼不少!
段平生也懶得逗他,淡淡問道:“養五千家軍的銀子,可多可少!只是不知,莊老闆準備幾幾分成啊?”
莊半城知道,這一步無論如何都必須搞定,隨即咳嗽了一聲,靠近自己的心口劃了道“七”。
見狀,段平生一言不發轉身便走,三七分成,倒是與他心中的價位相差不遠,畢竟購買原材料也是一大筆費用,段平生只要坐等收錢即可,想必莊半城也是逼急了,才開出了這麼個價碼。但他之所以這般作為,無非是想給莊半城一個態度,他可沒有往外推銀子的習慣,既然能多撈一些,何必拒絕?
莊半城立馬將段平生拉住,好言好語的說道:“王爺,您就不要獅子大開口了!”
“嗯?”
段平生面色一沉,不高興了,莊半城知道自己說出了話,連忙改口:“王爺,咱們合作,那一切包括物力人力在內的成本和風險,都要我莊某來承擔,三七分成,的確是極限了!要不……您看這樣行不行?這段時間,我會派專人,向您彙報幽州城的各方動向,不單單是指聶鋒鏑的行蹤,還有每天出入幽州的可疑人士!”
眼見段平生還有些猶豫,莊半城只好再度說道:“誒呦喂!瞧我這記性,那從晴樓趕來的兩人,沒有遵照您的意思離開幽州,而是待在了青鸞殿中。”
段平生眉峰一挑,不想過問莊半城怎麼知道王府中發生的事情,而是輕輕點頭,同意了莊半城的合作。
“莊老闆在這裡稍等片刻,本王這就為你改一改藥方!”
聞言,莊半城喜出望外,半驚半喜的等了一會兒,看著段平生手拿一張墨跡未幹的白紙走了出來,如獲至寶拿在手中,連忙對前後兩份藥材進行對比,果真發現了不少區別。他不通藥理,不知道這份藥方的效果如何,但段平生既然拿出來,便一定有利可圖。
深知時間便是金錢的道理,莊半城立刻告辭離去。
目送莊老闆飛一般的消失在眼前,段平生搖了搖頭,返回埋書樓中,煉體書第一重同樣擁有多個版本,段平生自己採取的是效果最為直接的版本,而他交給莊半城的則是最為溫和的藥方,雖然仍舊需要相應功法來搭配,控制藥性,但與先前不同的是,沒有功法輔佐,只會讓這份藥方的藥力降低,而不會出現難以遏制的局面。
段平生本以為,接下來就沒有人打攪他繼續修煉了,結果王府統領賈龍陽突然稟報,說李江北想要見他。
見?還是不見?
段平生居然為此事猶豫一下,因為他覺得見了沒必要,不見又很可能錯過一些重要的事情,最終還是選擇,放李江北進門。
此時的李江北,臉上早已沒有了意氣風發,從三寶太監口中得到那般評價,已經讓他在幽州境內無法立足,出門之時,李江北甚至都不敢乘坐過於張揚的馬車,而是悄悄抵達王府,旋即被阻擋在門外。
曾幾何時,他想要進入王府大門,都需要透過請示,這讓李江北心中五味雜陳,很是難受,望著莊嚴無比的牌匾怔怔出神,眼眸卻不敢觸及兩頭石獅的威嚴。
而此次他孤身前來,不是為了興師問罪,實際上他也沒有資格同段平生討要一個公道,只是為了讓自己離開幽州的路,更加順利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