胯下戰馬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背上已經換了人,任勞任怨的提起速度,向遠方奔去,僅剩的一位馬匪看到段平生想要逃跑,立刻安撫馬匹鍥而不捨的追擊而去。
策馬奔騰的段平生深知一點,那便是身處秘境,必然要消耗龍樹婆婆的精力,既然如此,他何不利用眼下局面,惡心這個始作俑者的老家夥一下?
心中打定了主意,段平生便冷笑著繼續催促戰馬,賓士在草原之上。
察覺到追兵一時半會兒沒辦法靠近,段平生也終於找到了這些彎刀馬匪的問題,那便是他們手中的武器只有彎刀,並沒有遠端交戰的弩箭啊!
要是讓這兩個彎刀馬匪面對段平生麾下的斥候,局面只有一個,那便是不等他們靠近施展出各自武功,便會被弩箭連人帶馬盡數射殺。
嗤!要論功夫我不如你!但論新兵作戰,你這老太婆還差得遠啊!
段平生暗自得意的同時,也不遺餘力的拖延起了時間,在最終迎戰那僅存的一個馬匪之前,他十分樂意讓龍樹婆婆吃些苦頭。
而事實正如段平生所想,龍樹婆婆動用幻術,並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隨著段平生開始故意拖延,龍樹婆婆的神色也越發沉重起來,她透過棋盤注視著段平生的得意之色,心中暗恨不止,怎麼武王府的這些家夥,一個個都這般可恨?
龍樹婆婆自然是不會讓段平生一味的猖狂下去,很快,她便主動做出改變,居然真的給那彎刀馬匪配備上了一把連弩!
嗖!
弩箭劃過耳邊,讓段平生陡然瞪大了眼睛,他立刻痛罵龍樹婆婆卑鄙無恥,為了讓自己吃癟,竟是連臉面都不要了!
不多時,又是兩根弩箭突然來襲,同段平生擦肩而過,盡管龍樹婆婆沒有為這個馬匪賦予百步穿楊的能力,卻也得不到段平生的一點好感,要是他繼續不管不顧的奔逃下去,遲早會被弩箭射中。
不得已,段平生只能撥轉馬頭,劃過一道弧線,旨在同那位緊追不捨的馬匪來一次正面沖鋒。
然而問題是,那個馬匪很顯然並不想這麼做,趁著段平生改變方向的時候,他仍舊發射連弩,終於命中了段平生胯下的戰馬,慘叫聲旋即揚起,受了驚的馬兒,開始反抗段平生的指揮,速度驟減!
就在此時,追兵卻突然提高了速度,直接朝段平生撞去!
由於龍樹婆婆的幹預,局勢瞬間翻轉,段平生立即落入下風,而由於兩人之前並沒有拉開多少距離,很快,他的戰馬便遭到了兇猛撞擊!
龍樹婆婆在賦予馬匪弩槍的同時,似乎也改變了對方的性格,讓他變得更為兇悍,這才不惜讓戰馬受傷,也要拿下段平生。
這一變化也起到了效果,未能順利擺脫戰馬的段平生,一條對遭到馬匹撞擊,瞬間遭到了重創,可是更加致命的還在後面,趁著段平生深陷痛苦之時,一把鋒利彎刀,悄然來襲。
若不是段某人強行打起精神,恐怕在短腿之際,便宣告了他的落敗,他宛如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艱難的抵擋著痛處的侵襲,而他眼看著刀鋒來襲,只能咬緊牙關,以傷換命!
左手突然握爪,死死的扣在刀身之上,任憑彎刀鋒刃割開掌心鮮血四濺!
幸虧這彎刀馬匪同樣受到了馬匹撞擊的影響,未能施展全部力道,否則段平生的左手恐怕會應聲斷裂。
彎刀受困,馬匪當機立斷將之松開,轉而勢大力沉的一拳轟出,直奔段平生的胸膛而去。
剎那間,段平生感受到這記拳鋒的可怕之處,恐怕,已然超出了二重樓的程度!
要是身中此拳,定然會當即死去!
段平生並不知道死在這幻境之中,會出現何等局面,但肯定不會讓他好過!
此時此刻,他能夠做的只有硬拼,激發體內血性,盡數灌注於右拳之上,牙關緊咬,沖著襲來拳鋒猛然揮出。
段平生的拳頭後發先至,淩空與馬匪撞在一起。
兩人皆處於二重樓,馬匪種氣膻中擅長手上功夫,段平生盡管種氣泥丸,卻因為煉體書的強化,不弱於一般的煉體武者。因此,兩人的拳鋒較量,並沒有在一開始便出現勝負,而是進入了一種極其慘烈的角力階段。
痛苦伴隨著骨裂,由神經傳至頭顱,超過身軀承受極限的碰撞,代價極其慘重,段平生和蒙面馬匪的右臂,同時出現一定程度的骨折,而接下來比拼的,除了誰的後勁更強更持久,便是誰的意志力更堅定了。
但是在這個方面,段平生自認誰都不怕!
他進入賭命世界的賭注,可是整條命啊!無論如何,他已經被逼上了絕路,為了生生殺出一條通路,段平生只能永遠保持著一往無前的姿態!
吼!
嘴角溢位點點鮮血,段平生眼眸血紅,突然怒吼一聲,緊接著,渾身氣勢陡然暴漲,使得拳鋒威勢超過馬匪,只聽一陣細密而慘烈的骨折聲響起,那馬匪的整條右臂被段平生打斷,隨即,勝負揭曉。
啪嗒嗒……
一顆棋子被丟到了期盼之上,龍樹婆婆主動毀去了棋盤幻境,她看著眼中仍然閃過血光的段平生,表情一沉,卻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武王府的人雖然都遭人生厭,卻沒有一個孬種!”
“你這小子,倒也還算是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