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進行了最後拍板,陶墨這才對段平生說道:“王爺,念奴嬌此時與我晴樓再無瓜葛,任你處置。”
“本該如此!”
段平生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不給對方丁點面子。陶墨也知道段平生不可能對他露出好臉色,便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王爺,既然念奴嬌不再與晴樓有任何關聯,那麼這月樓,理應重歸我晴樓名下。冤有頭債有主,想必王爺應該知道這個道理吧?”
冤有頭債有主,這話可以分兩個層面進行理解,一個自然是念奴嬌,而另一個便是明樓了。念奴嬌是直接責任人,明樓則是縱容者,現在責任人任你處置,要是你還不滿意,大可去找縱容者的麻煩,歸根結底,我晴樓同樣是受害者,那麼這債,絕不應該用月樓來還。
但是,段平生怎麼可能放走月樓這塊肥肉?
就算是它失去了最大的功用,但是別忘了,這些月樓劍姬個個姿色俱佳,還盛懷不俗的練武天賦,不提月樓劍陣,單單是這些姑娘便能派上別的用場。
對於陶墨的話,段平生不假思索的嗤笑道:“本王總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恬不知恥!要是照你這麼說,本王的手下殺了人,死者家屬找上門來討公道,我隨口說一聲殺人者已經被我趕出王府,你們去找他的麻煩,就一了百了了?”
“要是真的這麼簡單的話,衙門裡可真就輕鬆了!”
段平生毫不留情的諷刺道:“好,就算你有能耐摘掉了念奴嬌的帽子,但是,這和你們晴樓有什麼關系?從五年前開始,月樓的主子只有一個,不是你們!不知是誰先前口口聲聲說,你們是替明樓而來!現在卻以晴樓的名義,向本王耍滑,當真是好手段!”
聽著段平生的數落,陶墨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很想立刻用罵聲回敬,卻無奈被人家抓住了把柄。無論是晴樓還是明樓都有心思,繼續掌控月樓,鯤鵬老祖受傷閉關之後,明樓高層無暇他顧,卻仗著餘威,指示晴樓上下奪回月樓,但是晴樓樓主卻準備陽奉陰違,奪回月樓可以,但這月樓卻不是回到明樓的手裡。
先前,陶墨不過是想讓段平生放棄,結果,就出現了前後矛盾。
看著武幽王這麼強硬的態勢,顯然是打定主意,不想歸還月樓,所以除非明樓高層親自出馬,否則念奴嬌是什麼下場,都沒有辦法讓他輕易的佔據上風。
一時間,陶墨只能陷入了沉默。在趕來幽州之前,他並沒有將段平生放在心上,因為權力大小決定著聲音高低,武王府境況連年走低,在他的預想中,段平生的話語權自然是沒有多麼高,可是不曾想,幾番言語交鋒,局勢竟然始終牢牢的掌握在對方手中。
這讓陶墨有些想不通,不是說武王一脈已經淪為人人唾棄的地步了嗎?怎麼這位武幽王還這麼強硬?莫非幽州城裡就沒有眼饞月樓的?
陶墨疑惑不解,便不再費神於此,他已經意識到,想讓段平生白白交出月樓,顯然是不可能的,那麼這樣的話,就只能利用交易了。
整理了一下思緒,陶墨只好向段平生再度抱拳,面露慚愧道:“是陶墨考慮不周,還請王爺不要怪罪。”
“哼!知道就好!”
段平生看都沒看陶墨的臉色,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讓陶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卻又不得不壓下怒氣,直接說道:“不知王爺,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出月樓呢?”
是個人就知道,段平生掌握月樓肯定有一定的目的,無論做事還是易手,都是大賺特賺的選擇。此時此刻,最想知道段平生目的的,不是陶墨,而是月樓中的姑娘們,這段時間,她們遠離了皮肉生意,也逐漸對各自的未來,充滿了希望。
這些姑娘並不水性楊花,更不是天生的青樓女子,她們只是被迫聚集在月樓之他人驅使。
真要說起來,這些姑娘可比別家青樓要幹淨得多,畢竟金主只有一個。但是在以往,她們是不會憧憬的未來的,因為她們沒有未來,直到段平生宣佈關門那一刻起,她們才開始尋找存在的意義。
因此,姑娘們的心思立刻提了起來,她們生怕段平生直接答應了陶墨,讓她們重返那種暗無天日的黑暗時光。
好在,段平生並沒有交易的意思,他無比幹脆的選擇了拒絕。
“免談!”
“王爺有什麼條件,大可提出來。”
陶墨沒有急於求成,正所謂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只要利益足夠打動段平生,拿回月樓並非難事!至於奪回月樓之後,如何進行安排,以及防止冷麵判官做文章,那就是以後才要考慮的事情了。
但是段平生卻不想白費時間,面露不悅:“你聽不清嗎?本王說了面談!要是你們沒有其他事情的話,立刻離開,免得打攪了樓裡的清淨!”
“你!”
這一下,陶墨確確實實動怒了,以他看來,月樓從來都不屬於段平生,現在不過是鳩佔鵲巢罷了,身為主人的自己,竟然要被外人趕走,他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
既然武幽王不吃軟的,那麼他絲毫不介意露露手腕,讓對方嘗嘗硬的。總之在這一點上,陶墨具備足夠的信心,這幽州城裡可沒有人比龍樹婆婆還要強大,就算有,也不會選擇幫助段平生。
霎時間,陶墨的臉龐黑了下去,冷冷問道:“王爺,陶墨已經表明了誠意,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了?月樓自始至終都是我晴樓所屬,不過是將它借給明樓五年罷了,沒有人,能夠抹殺這一點!”
“那又如何?”段平生的態度始終未變,“本王不管爾等曾經與月樓有何淵源,它現在是本王的東西,要是你不服,大可去找刺史大人評理去啊!”
找幽州刺史顧昊?
陶墨瘋了才會這樣做,哪怕現如今朝廷對太平一黨不再趕盡殺絕,晴樓上下仍舊人人自危,更何況,陶墨已然猜測到顧昊定然會站在段平生那一邊,所以更不可能這樣做了。
現在的他,更傾向於用一種最為直接的方式,那便是使用武力。
“敬酒不吃吃罰酒,武幽王,陶某再問你最後一次,這月樓你到底肯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