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平生深深吸氣,不去理會宋稚的挑釁,他在竭力思索對策以及後果,莊半城一口咬定,又有宋稚裡應外合,珍瓏閣失竊無無論如何都板上釘釘扭轉不能,而他拿不出銀子,雖說自己不會被衙門緝拿,可王府地牢幾乎是坐定了!一旦身陷囹圄,他能破除一月殺劫的可能便微乎其微,尤其是重樓戒還很有可能被奪了去。
無論怎麼想,唯有魚死網破還有一線生機,可自己掌握的力量太少,白衣影衛強大不假,可王府裡終究有諸多供奉,更何況還有小凳子與吳黑塔,即便僥幸逃出王府,也難逃追殺。
嘶……
難道我段某人今日必須認栽了?
可是……不甘心啊!
莊半城接過了宋稚的玉鐲,細細打量,上好的古玉,精心雕刻,難能可貴的是蘊含著一絲仙氣,恐怕曾是某位半仙之人所佩戴的寶物,具有延年益壽護體養顏的功效,單是這對鐲子,起碼值一萬兩銀子,要是賣給宮廷貴婦,恐怕能翻一番!
宋稚沒有關注莊半城的小動作,因為她將目標放到了靈堂之上,要不是她想趁機搜查裝著餉銀案的證據,怎麼會容忍在王府裡為他人建造靈堂?就算是後門旁也不行!驀地,她氣不打一處來的怒道:“齷齪做盡,卻要裝成好人!呵!王府裡怎麼會出了你這麼個東西?”
“來啊!給本宮把靈堂拆了!”
一眾侍衛當即應聲,彷彿同仇敵愾,將段平生視為了共同的敵人。
吳黑塔立馬急了,吳志寶的遺體還躺在靈床上呢,要是被他們拆了,輪到自己下去的哪裡有臉面對老父?
段平生皺眉出言:“不論本王到底是不是好人,這靈堂總歸不能冒犯吧。”
“哼!”宋稚冷笑一聲,“方才你一言不發,此時為何急著出言?難不成你想掩飾什麼?”
段某人心說這毒婦真是沒完沒了,一定要把自己狠狠壓死才算,緊接著就看到光頭周泰上前進言:“夫人,要不要小的進去搜查一番?”
沉吟一聲,宋稚故意裝出猶豫的樣子,而門外的好事者三度出言:“查!一定要查!”
風往哪裡刮人往哪裡跑,剛剛還贊美著宋稚仁慈的旁觀者立馬變了口風,一致要人把靈堂搜個底朝天!
吳黑塔氣不過了,紅著眼眶怒道:“你們休想動我爹的靈堂!你們……你們這是對死者的不敬!”
“不敬?”周泰嘿嘿冷笑,“要是靈堂變成藏汙納垢之地,那才真是對死者的大不敬!兄弟們,跟我搜!”
周泰一把將吳黑塔撞到一旁,領著一大堆人沖了進去,不一會兒又退了出來,竟然還真有斬獲,只見周泰拿著一枚玉扳指沖了出來,指著段平生怒道:“王爺真是好手段啊!居然把這東西藏到死者的身下,您就不怕遭天譴嗎?”
由於沖進靈堂的侍衛人數眾多,直接將靈堂口堵得嚴嚴實實,這玉扳指到底來自何方,誰都說不清,可眼下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段平生用死人當障眼法,藏匿寶物!
而小凳子因為個子小,方才透過侍衛腿縫裡恰好目睹了某些過程,小家夥鼓起勇氣忍不住出言:“我剛剛看到是你從懷裡把扳指拿出來,還故意作踐吳老伯的遺體!”
脆生生的嗓音剛剛落下,直接遭到周泰的批判:“一派胡言!小小年紀就知道說謊,難怪你會跟著這種人廝混在一起,原來是一丘之貉,果然夫子書院的教習們有眼力,把你這種害群之馬清除了出去!”
小凳子感覺到旁人的鄙夷目光,嘴巴一癟,泫然欲泣,段平生輕輕摸了摸小家夥的頭,對宋稚說道:“夫人棋高一著,本王甘拜下風,是殺是剮隨意,只希望不要殃及無辜。”
終於見到段某人服軟,宋稚心裡那叫一個暢快啊,連忙斂去嘴角笑意,面龐緊繃:“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難不成本宮是故意要冤枉你?哼!堂堂武幽郡王,鐵證在前,居然還是冥頑不靈!不要殃及無辜?我看你是不想醜事繼續被揭穿吧!”
宋稚抬手直指靈堂,怒視一眾侍衛:“你們等什麼?還不速速將之拆了!本宮今日要大義滅親!讓幽州百姓好好看看,咱們的好王爺到底幹了多少齷齪事!”
早就摩拳擦掌的侍衛們旋即就要沖入靈堂,可場間卻有一人突兀出言。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