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本宮當是誰呢!原來是王爺您啊,難怪這麼威風!”宋稚見得段某人出面,立刻出言譏諷。
段平生淡淡的看了一眼宋稚一眼,走下書樓臺階,樓門轟然自閉,引得眾人側目,他走到紫鳶面前,沉聲詢問:“敢問紫鳶姑娘可有官身?”
青衣姑娘冷冷的望著的段平生以及他背後的韓笑,答非所問:“那個小賤人命犯太歲,還請王爺不要湊得太近,免得哪天橫死街頭!”
“敢問紫鳶姑娘可有朝廷批文?”段平生不去理會紫鳶的陰冷威脅,而紫鳶則接著冷眼寒語,“難不成王爺被這狐媚子迷了心竅?聽不懂人話了?本姑娘可是好言相勸,還請王爺莫要自誤!”
段平生負手而立,質問道:“既然姑娘既沒有官身,又沒有朝廷批文,那有何種理由捉拿韓姑娘,並意圖濫用私刑?你可知,你這是目無王法之惡行?”
“王法!說得好笑!”紫鳶不屑出言,“在這裡,夫人說的話就是王法!我哥哥沒有罪,就算有,也是無心之過!”
段平生冷哼一聲:“可笑之至!照你這麼說,那雷興國莫非也是冤枉的了?”
“雷興國冤枉不冤枉,本宮懶得理會,但本宮知道,此人是萬萬不能死的,更不是你能殺的!”宋稚眉目冷硬,語氣陰寒。
段平生一甩手,不卑不亢道:“雷興國貪汙餉銀,罪該萬死,人人得而誅之,本王怎麼殺不得?”
“殺得?哈哈哈哈!”宋稚誇張大笑,“你當然能殺得!不過你想過殺了雷興國之後,會有什麼後果嗎?且不提這會在將軍那裡引起諸多不必要的麻煩,單單這露出的大窟窿,莫非是你能填得了的?”
餉銀案既然被公之於眾,那麼萬萬不是殺了雷興國,再追究幾個責任人這麼簡單,至少缺錢的銀兩必須補足,而且為了免去老人心寒,軍卒不寧,新丁不入,起碼還要多掏一些銀兩封口,這正要算起來,本就入不敷出的武王府,根本負擔不起這麼大個窟窿,甚至強行填補還會葬送自身。
說到這裡,宋稚便氣不打一處來的對段平生斥責道:“虧你讀了一輩子聖賢書,都讀到了狗肚子裡!殺雷興國,你只為一時之快!鼠目寸光,見識短淺,你只看到老卒受苦,卻沒想到將軍正帶兵北抗契丹大軍,這個訊息傳到邊關,你知道會引起多大的動蕩嗎?萬一影響戰事,你就是大唐罪人!最應該受死之人!”
宋稚為了陷段平生於不義,什麼危言聳聽的話都一股腦說了出來,然而段平生卻知道,有安大節度使坐鎮邊關,就算將軍帶兵返回,都不會對戰事有一絲一毫的影響,而眼下急需解決的事情便是糧餉問題。
不就是銀子嗎?
段平生掃了眼武王故居的位置,胸有成竹道:“休要胡攪蠻纏,邊關戰事本王管不了,但為老卒伸冤本王管定了!至於這糧餉欠缺,就不用夫人你操心了,本王一併應下!”
“哼!”宋稚斜也了一眼,頗為鄙夷,“這可是幾萬兩銀子的空缺,不是幾枚銅錢能解決得了的,說大話可以,但萬萬不要閃了舌頭!”
段平生淡然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宋稚十分厭惡他的態度,拿出從馬夫那裡要來的馬鞭:“執迷不悟!我看只有狠狠抽你幾鞭,才能把你抽醒!來啊,給本宮把他捉住嘍!”
主母發話莫敢不從,新晉統領周泰沖得最兇,他望向弱不禁風的自家王爺,暗中冷笑,別以為你穿上這身蟒龍皮,就真當自己是王爺了!種氣泥丸的廢物,反正早晚是死,今天本大爺就送你一程,就當慶賀高升了!
滿頭無毛的周泰使勁催動輕功,轉眼間就來到段平生的面前,伸出一掌抓向肩膀,掌中暗含氣勁只要扣中便會擊穿鎖骨,讓人叫苦連天,可是讓周泰詫異的是,電光火石之間,本來定然無能應對的段平生,居然忽的如同扇蒼蠅一般,輕輕揮手,接著他就像斷了線的風箏,被掌風打向遠處,撲通一聲落入翠湖,成了落湯雞。
接著段某人又是一掌,場間忽的湧起淩厲風聲,凡是意圖圍聚而來的侍衛,轉眼間都倒地不起,叫苦不疊。
見此情景,韓笑忍不住捂著嘴巴,暗自心驚,想不到李江南竟然這麼深藏不露,難道《煉體書》真的在王府之中?
兩掌敗退所有侍衛,卻不見段平生有絲毫的氣息紊亂,宋稚驚疑不定,一時間拿不出主意,而段某人則逼視道:“怎麼?本王都答應親自解決餉銀了,難道……夫人你還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