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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的門再次被推開,蕭雅婷見馬林和老鄒抬著陳教授,立刻上前忙幫,連連地追問道:“怎麼了,陳教授怎麼了?流了這麼多血?”
頓時屋裡炸了窩,陳教授平平地躺在幹草裡,臉和嘴唇那叫一個白,有出氣沒進氣了,況且脖子上的血還一個勁地往外滲,雖然劉紅梅找出了紗布和衛生紙幫助陳教授止血,但馬林的經驗告訴他,做這些都是無用的,可他又不好說什麼。
老鄒和馬林一樣,都知道陳教授沒得救了,他們只能默默地注視著忙碌的幾個學生,陳教授人不錯,是個勤勤懇懇工作的人,馬林真的很後悔,要知道外面如此危險,他說什麼也不會讓陳教授一個人出去吸煙,可誰又能知道這麼多。
恍惚間馬林想起了昨晚那個夢,一頭老黃牛被割斷了喉嚨,難道那是來自天外的某種暗示,只可惜,自己沒有在夢中得到啟示。
就在此刻,陳教授突然睜開了渾濁的眼睛,他萬般留戀地仔細看了每個人一眼,嘴角微微顫動一下,蕭雅婷還以為他能說出殺害他的兇手,可剛剛把臉湊到陳教授的嘴邊,他卻全身一挺,咽氣了。
樸大頭張開大嘴哇哇地哭起來,馬林示意蕭雅婷讓他安靜,馬林蹲下身,輕輕地撥開陳教授一直捂著脖子的那隻手,手心已經被血染得一塌糊塗。
馬林從地上撿起一些紗布,慢慢將脖子上的血液擦淨,一道長長的傷口割破了頸動脈,導致大量血液湧出,傷口十分平滑,不可能是野獸襲擊所致。
馬林低頭想著,腦中一閃想到一個線索,就問劉紅梅說:“我記得在旅店裡,你說高原手裡有一把蒙古刀,對嗎?”
劉紅梅點點頭,睜大了眼睛又問:“馬警官,你的意思是說,是高原殺了陳教授,不可能的,這不可能?”
馬林用衛生紙擦去手上的血跡,解釋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因為陳教授的傷口形狀類似那種刀具的刀鋒,我只是想到什麼順口問一問……”
“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蕭雅婷分析著說,“劉紅梅之前不是說過,高原在失蹤之前的精神就已經不太正常,而且高原就是失蹤在這附近,我推測,很有可能高原就潛伏在附近黑暗的林子裡,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小木屋裡的糧食和水都沒了,會不會是被遺落在林子裡的高原吃掉了,我也檢查了屋裡的一隻小鐵鍋,裡面的確有一些煮熟的食物的殘渣,總之,以後大家都要小心啊!”
馬林皺著眉對蕭雅婷說:“如果真是高原精神錯亂到處殺人,那……那敲門的人又是誰呢?難道是陳教授在吸煙的過程中發現了什麼異樣,而後跑回來敲門示警,然後又被兇手拖到了林子裡……這種情況不大可能,如果那樣的話,不可能一點聲響也沒發出來,而且剛剛我檢查了屋子四周的草地,並沒有血跡或者拖拉的痕跡。”
大夥都低下頭默默不語,沉默許久,馬林才低聲勸解大家說道:“陳教授死了,傷心也沒有用,我們還是把屍體處理一下,放在角落裡,等明天天一亮,我和蕭警官再做進一步調查。”
馬林看向蕭雅婷,她同意地點點頭補充說:“劉紅梅,你們節哀順變,就聽馬警官的話吧,看來今夜這裡十分危險,大家誰也不要出去了,就算上廁所必須先通知我,而後結伴同去,好了,你們把陳教授的衣服整理一下,讓他安心走吧。”
小木屋充斥了濃重的血腥氣,馬林反鎖好小木屋的門,又把壁爐裡的火填得更旺些,希望用火光碟機散每個人心中的恐懼。
樸大頭和劉紅梅緊緊靠在一起,兩眼通紅而且茫目無神,陳教授就是他們考察隊的精神支柱,現在陳教授不在了,他們就像飄落進水裡的兩片葉子,隨波逐流沒了任何方向感。
老鄒蹲在一個角落裡,默默地抽著煙,蕭雅婷靠著牆坐下,微閉著眼睛養精蓄銳,馬林背靠著屋門坐下來,守在門口。
屋中躺著一具屍體,人又怎麼可以安然入眠呢?
可一想到明天有很多事情要忙,不但要尋找高原,還得找到殺人兇手,肯定會消耗大量的體力和精力,於是馬林死死地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小睡一會。
……
就這樣睡睡醒醒,醒醒睡睡,終於熬到天明,五個人一窩蜂地擠出木屋,馬林深深吸了一口山間濕寒的空氣,他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對後面的人說:“先不要亂動,讓我先稍作檢查……”
馬林低頭朝泥地上看去,腳印和昨晚手電光下面的並沒有多大區別,依舊十分雜亂,然後,馬林徑直朝發現陳教授屍體的地方走去。
在那裡,不僅僅是地面上,周圍的草葉和樹幹也濺滿了鮮血,血液參合了早上的露水,紅得更加鮮豔了。
一些草很淩亂,說明陳教授遇刺後還做過反抗,能看出鮮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的軌跡,那裡壓折了很多野草,而且陳教授倒地之後,身體仍舊掙紮了一段時間。
幾個人跟在馬林身後一直走過來,馬林分析給眾人說:“我猜想,昨夜陳教授原本站在木屋前方不遠處吸煙,在吸煙的過程中,他受到了某種吸引,或許看到這裡有響動,於是就隻身走過來觀瞧,直到走到這裡之後……”
蕭雅婷問:“事情就是在這地方發生的?”
馬林指著一堆被壓扁的野草,說:“你看那裡腳印淩亂,可再往前就看不出踩踏的痕跡了,所以陳教授肯定是在這裡,被黑暗中的人劃破了脖子,受傷後,陳教授本能地捂住傷口朝木屋走去,由於疼痛或者是慌亂,他沒走幾步,就在這裡摔倒或被藤蔓絆倒了,他也曾希望站起來繼續朝回走,可血液流失嚴重,他無力再次站起身子,只得在地上翻滾掙紮,直到被我和老鄒發現。”
蕭雅婷沒什麼疑義,但她想補充兩句:“表面看陳教授遇刺的過程是這樣的,可敲門的聲音又是誰?如果敲門示警的是陳教授自己,他知道外面有危險,按常理,好不容易跑到門前,應該進屋躲避才對,敲門根本就沒有任何必要嗎?”
老鄒點點頭,他覺得這話確實很有道理,老鄒說:“如果是兇手在陳教授沒有進門之前就捂住他的嘴朝後拖拽,先不說小木屋門口有沒有拖拽的痕跡,僅從時間上就說不通,咱們聽到敲門聲沒有過多遲疑,最多猶豫了一兩分鐘的時間,之後馬警官就出去檢視了,即便當時天再黑,也不可能一點情況都發現不了,再說,陳教授又不是個孩子,兇手力氣再大,也沒可能在短短的一兩分鐘時間內,就把陳教授弄到這草坑裡殺害了,你們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