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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馬林就聽過不少關於闖關東的奇聞異事,大多詭異非常。
關東,原指山海關以外的中國疆土,後泛指“遼、吉、黑”東北三省,有時也包括內蒙,合稱“東北四省”,是大多遊牧民族的發祥地和聚居地。
古時因其與中原各部族摩擦不斷,故常被中原文化所排斥,冠以“夷蠻”之地,身居關內的漢人對其文化也鮮有知聞,於是一提起“關東”二字便愈加的神秘起來。
熟話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如此想來,偌大一座長白山,老林子裡生出什麼精怪來似乎也不足為奇。
接著說前天下午蕭雅婷陪同當地警方對逃犯李長貴的審訊,警方見李長貴精神穩定了些,就把他帶進了一間相對安靜的房間裡,試圖得知那棵參王的來歷,蕭雅婷也在其中。
審訊其間,李長貴時常雙手顫抖著猛烈地搖頭,顯然內心十分恐懼,在警方語氣溫和極力安撫下,李長貴才莫名其妙地喊出了這樣一句話:“他們都死了,只活了我一個!”
距離最近的警員被嚇了一跳,又問:“李長貴,你把話說清楚?”
李長貴吞嚥著口水,說:“都死了,只活了一個……活的那個人就是我!”
在座的警員大為不解,眼睛不約而同看向蕭雅婷,蕭雅婷小心地追問李長貴:“除了你,還有幾個人?他們又都是誰?”
李長貴瞪圓了眼睛,看著空氣,搖晃著腦袋回答說:“六個人,算我七個,他們……他們都死了!”
一個文職警員遞給李長貴一杯水,杯子放在李長貴手邊,李長貴卻絲毫沒有察覺,就跟沒看見一樣,一名老警員掏出一包煙,點燃一根在李長貴面前晃了晃,以為讓他抽根煙,可以緩解一下李長貴的緊張情緒。
不料李長貴立刻奪過那根香煙,驚得老警員不慎把煙盒掉在了桌面上,只見李長貴把那根點燃的香煙直立著豎在桌面上,那根香煙像是一根小小的煙囪一樣冒著煙,他這樣做了之後,人彷彿一下子安靜了很多,深吸了幾口氣,而後他又瞥見桌面上掉落的那個煙盒,抓起煙盒從中倒出五根,加上點燃的那根不多不少剛好六根,就像是給死人上香一樣,李長貴分別點燃了五根香煙,整整齊齊地排了一縱列。
煙霧很快彌漫了整間屋子,不會吸煙的警員開始咳嗽,但又不好意思開啟窗子通風,因為那樣做了,很有可能會把立著的香煙吹倒。
十幾分鐘過去了,香煙慢慢燒到了盡頭,因為那包煙是當地土産,沒有過濾嘴,所以每根都能一直燒成灰燼。
隨著香煙一根根的滅掉,李長貴的精神逐漸放鬆,神志也清醒了,但是他的兩隻眼睛開始掃視屋中的每個角落,就如同那些陰暗的角落裡都站滿了看不見的人。
突然,李長貴緊閉一下眼睛,而後緩緩地睜開,茫然地看向在座的警員們,那感覺就像剛才屋子裡站滿了人,而現在那些看不見的人走了,他這才有精力應付審問他的警員了。
“就在這屋子裡,你……你剛剛看見了什麼?”一名年輕警員好奇地問,聲音青澀,看來是個新手。
“沒……什麼,沒什麼的……”李長貴擺動著雙手,咣當一聲,桌上的杯子被他碰倒了,水混合了紙煙的灰燼,一滴一滴從桌角流下來。
蕭雅婷認定此人精神不正常,但她不甘心就這麼放棄,於是問道:“李長貴,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可不可以告訴我們,那棵老山參你是怎麼得到的?”
李長貴沉下臉,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子,不發一言,就在警方準備放棄的時候,李長貴又說出這樣一句話:“我們得罪了……得罪了山鬼,那棵參王是山鬼的,是我們犯了貪念,所以……所以一個個都得死,每一個人都會死得很慘,包括我在內……你們能替我還有那六個人收屍嗎?”
在場的人糊塗了,老警員看似經驗豐富處事不驚的樣子,他冷笑了一下,問:“那六個人在哪裡?山鬼又是什麼東西?”
李長貴並沒對山鬼一詞做任何解答,只是比劃著說在長白山上大致的一個地點,有幾個人死在了那裡。
得到這一訊息之後,警方懷疑很可能真有命案發生了,警方不敢小視,於是立刻聯系山區派出所的民警,從他們口中得知,最近兩天,確實有護林人員在山林中發現了幾具屍體,而且是死狀奇特的屍體。
……
“等一下,”馬林打斷蕭雅婷,他問,“可不可以解釋一下死狀奇特是什麼意思?”
“沒錯,屍體很古怪,山區派出所的民警說,林業局的護林員在山上總共發現了四具屍體,而且及時報了警,派出所把屍體運走了,令警方費解的是,每具屍體身上都沒有致命傷痕,也不存在有毒動物襲擊後留下的傷口,而且死者平均是三四十歲的壯年男性,不可能無緣無故就那麼死了。”
“對不起,我再打斷一下,”馬林此刻顯然已經聽得十分投入,“蕭警官,你的意思是不是在說,發現的四具屍體,正是逃犯李長貴提及的讓警方幫助收屍的那幾個人?”
蕭雅婷微微頷首,回答道:“在沒有得到李長貴的證實之前,我們也是這樣猜想的。”
“那好,如若猜想合理的話,”馬林忽然想起了李長貴點燃的那六根香煙,“我記得李長貴說過,算他一起一共有七個人,除他之外都死了,為什麼警方只發現了四具屍體?”
“或許其他的屍體還沒有被發現吧!”蕭雅婷搖搖頭。
“那四具屍體,是否是在同一個地點發現的?”馬林又問。
“不,不是的。”蕭雅婷簡短地回答,停頓幾秒而後,她又說,“每具屍體的死亡地點貌似是隨機的,但其各自相距的距離又似乎代表著什麼,有經驗的刑警說,如果把第一具屍體視為原點,連線其後的三具屍體,那麼就可以連成一條脈絡,形成的脈絡很像一條走出深山的隱蔽路線。”
“我說一句,看看是不是這個道理。”沉默很久的馬軍歌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處事不驚,“包括李長貴在內的一行七人,從大山深處走來,一個一個相繼死在了半路上,不知什麼原因,最後僅剩下李長貴一個人倖免於難,或者說,因為他走出了山林,所以才沒有死。”
“應該可以這樣去理解。”蕭雅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