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幾句話之後,禿頂老外一甩頭,大步走出了會客室,李健武站起來望著被狠狠關上的房門,低聲罵道:“你看他那個牛哄哄的樣子,我要是沒穿這身警服,一拳我就能讓他滿地找牙……”
“也許……也許是我們想錯了……”馬林的聲音很小,那是因為他已經陷入了深思之中。
“馬警官,你……你在想什麼?”
“我想我們很可能從案件的開頭就推理錯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現在給鄭超打電話,讓他透過網際網路查一查,是否真的有伊立文這樣一個人存在?”
“為什麼要查一個實驗物件的代號?”
“不,‘伊立文’不是什麼實驗代號,依照我剛剛的設想,我估計,伊立文很可能就是被焚毀的小洋樓的真正主人,湯醫生告訴我們的不完全正確,他肯定隱瞞了很多……”
“啊?!馬警官,縱火案已經完結了,報告我都上交了,難道你要推翻以前的那些推斷不成?!”
“連你都說了,那些是推斷並不是事實。”
“可是事實是怎麼樣的呢?”
“我們還需要見一見湯醫生這個人,我想,這一次他就可以把事實說出來了。”
……
9月18日,18點10分,省廳審訊室。
當湯醫生被兩名警員帶入審訊室時,馬林發現他真的變更憔悴了,胡茬長出來,臉頰上的肉也消瘦下去。
湯醫生看到馬林和李健武,他苦笑了一下,說:“不好意思,我襲擊了一個警員,我知道你們是沖這件事來的,但是,我當時昏了頭,也許是住在看守所那間小房子太壓抑了,我承認我有輕度的幽閉恐懼症,所以就……就失控了,我對那名被我砸傷的警員表示十分的道歉,對不起,我保證,我以後……以後再不會出這樣的情況,你們滿意了吧?”
“湯醫生,也許你再一次把問題想簡單了……”馬林很有意味地說。
“啊?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和你的再一次見面絕不是因為襲警的事情這麼簡單,而是我知道了更多……你精心隱瞞的……更多地事情……”馬林特意把話說得相當慢。
“你這麼說到底什麼意思啊?”湯醫生的眼神慌亂了。
“昨天傍晚的襲警事件,並不是你因為壓抑而精神時常,而是……而是你不希望這麼早就離開這個地方,親自導演的,對嗎?”馬林注視著對面的湯醫生。
“這……這怎麼可能?這裡又不是什麼好地方,我為什麼不想離開這裡?”湯醫生的語氣不怎麼肯定了,“你憑什麼這麼說?”
“你不願意離開這裡,你需要的是一種保護,一種屏障,你用你的詭計把警方的視線集中在你一個人的身上,看似你好像是暴露了,是被抓了,其實你是需要省廳這個全省城最安全的地方保護你自己!”
“我……我不明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湯醫生錯開馬林的眼睛。